忽然看到远方出现了一个车队,正是丞相出城以前,所带出去的那些装满财物的车队。
辅国大将军还没高兴多少时间,却是惊恐的发现,那些躺在车辇上面的居然是许多尸体,最前的旗杆上甚至还挂着一颗人头。
随着车队距离城墙越来越近,辅国大将军不由失声叫道:“那,那好像是丞相的首级!”
此言落下,城墙上面的骠国将士,尽皆哗然,脸上也都带着惊恐的神色。
“嘎吱!”
“嘎吱!”
“嘎吱!”
车队越来越近,城墙上的骠国将士们,甚至已经能够听到车轮前进时候所发出来的响声。
“停!”
眼看已经到了城门口,城墙上的骠国将士都开始严阵以待,一袭青衫的法正却是扬起了自己的右手,轻声说道。
法正话音落下,那些驾着马车而来的军士,全都勒住了缰绳,而后纷纷下车,对着法正行礼以后,就全都返回营寨了。
车队前面,唯有法正单人独骑立于马上,对着骠国大将军说道:“骠国杀我楚国使者,今大都督斩骠国使者予以回礼。”
“吾奉都督之命,特来送回骠王所奉上的财物以及骠国使节尸体。”
“所谓礼尚往来,尔等何不将我国使团尸首送回?”
法正的话,顿时在城墙之上引起了极大骚动。
不少热血未冷的骠国士卒,听了翻译的话以后,当即勃然大怒。
他们没想到,汉人居然嚣张跋扈到了如此程度,非但斩杀了自己国家的丞相以及使团,更是将他们送到了都城城门口。
如此挑衅,简直视骠国上下如无物。
有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骠国将领,甚至开始弯弓搭箭,想要将那位汉人使者射死在城下。
法正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却是丝毫不惧,反而笑道:“尔等若不想骠人被屠戮殆尽,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如此。”
辅国大将军闻言,当即感觉浑身一个激灵,转身看着那些已经弯弓搭箭的将领,当即惊怒交加,呵斥道:“速速收了弓箭!”
此前因为杀了楚国使团,以致给骠国带来如此大祸。
现在联军已经兵临城下,就连国都都摇摇欲坠,骠国距离覆灭已经不远。
若在此时又射杀了楚国使者,事情可就真的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以那位汉人都督的脾性,恐怕真的会在骠国杀得血流成河。
被辅国大将军呵斥,那些将领纵然心中再如何愤怒,终究就还是不敢放箭,只得愤愤不平的收回了弓箭。
辅国大将军见状,这才擦了擦冷汗,而后对着城下的法正抱拳道:“不知先生名讳。”
法正道:“吾乃扶风法正,字孝直,乃南中都督麾下军师是也。”
辅国大将军闻言,不由心中微动。
他刚刚看到法正,就感叹此人仪表非凡,颇为儒雅,不似常人。
更何况。
他也曾经听说过,汉朝的士人都喜欢身穿青衣,城下的汉人就是标准的汉人士子装扮。
这种能够跟随大军征伐的士人,身份必然不凡。
心中虽然有所猜测,辅国大将军却仍旧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身体略显单薄的青年,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乃是南中大都督帐下军师。
强行按捺住心中的震惊,辅国大将军当即对着法正深深一拜,道:“吾这就请示国主,让城中僧侣为贵国死去的使者超度,而后归还他们的遗体,并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希望能够得到贵国的原谅。”
虽然汉人都督杀死了骠国丞相以及使团,已经让辅国大将军新心沉到了谷底,却仍旧希望能够以言语感化对方,给骠国寻得一线生机。
这,便是小国的无奈。
面对低声下气的骠国辅国大将军,法正却是轻轻一笑,而后说道:“骠国杀我使者,今大都督杀尔等使者以报此仇。”
“大都督心中火气略消,是否会原谅骠国,还要看尔等诚意。”
辅国大将军闻言,不由大喜过望,急忙说道:“大都督有何要求尽管提,只要骠国能够做到,绝不推辞!”
法正却是挑了挑眉,道:“汝非骠王,所做下的承诺算数?”
辅国大将军略微沉默,眼中忽然闪过些许厉芒,道:“还请军师放心,某今日之言,绝对算数!”
法正心中微动,而后笑道:“既如此,将军何不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辅国大将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命人打开了城门,亲自将法正迎了进去。
辅国大将军略显卑微的问道:“不知军师有何要求?”
法正不答反问:“可是骠王下令杀死我国使者?”
辅国大将军略微犹豫,终究还是点头道:“正是。”
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
更何况,在国都之内杀死楚国使团,除了国主下令,根本没有人敢做出这种事情。
法正眼中闪烁着寒芒,道:“第一个条件,那就是要骠王死,骠国王室上下尽数诛灭!”
此言落下,莫说是辅国大将军,就连跟随在其身后的那些骠国将领,也都面露惊骇之色。
辅国大将军脸皮抽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