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益州叛乱结束,也的确应该庆祝一番,因此两人都没有推迟,带着帐下高级军官以及亲卫前来赴宴。
这场宴会,好不丰盛,众人推杯换盏,畅快无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赵韪忽然拿着一个酒杯站了起来,示意兴致高昂的众多将领暂且安静一下。
众人不知赵韪要干嘛,倒也没有人不给面子,纷纷息声。
赵韪举着酒杯,对着众人说道:“自前益州牧刘焉入蜀以来,就开始重用东州人氏,益州世家大族、豪绅以及百姓,皆饱受压迫。”
“刘焉既死,吾本以为其子刘璋性格宽宏,因此与王从事力举其为益州牧。”
“未曾想,刘璋暗弱,不能约束东州人氏,以致益州旧民所受压迫越甚。”
说到这里,赵韪的声音变得高昂起来。
“现如今,益州百姓困苦,士族心生怨恨,以致叛乱四起。”
“每念于此,吾便悔恨当初举刘璋为益州之主。”
“今日,吾不愿坐视益州百姓受苦,欲起义军攻打成都,讨伐刘璋,还益州百姓以公道,诸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赵韪话音落下,众人皆惊,张任、吴懿以及他们带来的将官,全都骇得面无人色。
“吾等愿随将军共举大事!”
就在此时,沈弥、娄发、陈实、龚杨、赵敏、黎景、王澹、孟彪尽皆起身,齐声高呼。
他们纷纷拔剑在手,虎视眈眈的看着张任、吴懿等人。
赵韪将目光放在了张任身上,问道:“将军乃益州良将,亦为蜀郡人氏,当知这些年益州士人、百姓所遭遇的不公,可愿随吾共举大事?”
张任脸色复杂,不过很快就深吸口气,朗声说道:“使君性格宽仁,此非使君之罪也。”
“将军现在重掌兵权,深得主公器重,又有平叛之功,若能返回成都,上表使君,为益州士人、百姓做主,想必也能达成目的,何故兴兵叛乱?”
赵韪冷笑道:“所谓功莫大于从龙,吾与王从事当初力排众议,冒着被益州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力奉刘璋为益州之主。”
“此前大将军攻入巴郡,亦是吾亲率大军前去抵挡。”
“吾自问无愧于刘璋,彼却听信谗言,重用东州人氏,反而夺吾兵权,置之不用。”
“此等昏庸之主,哪值得吾等效忠?”
“张将军今日若愿投降,为益州百姓共举大事,以后你我便是兄弟。”
“如若不然,张将军今日恐怕走不出这个屋子!”
张任缓缓拔出了腰中佩剑,沉声说道:“忠臣不事二主。”
“刘使君提拔吾于微末之中,哪怕明知会有杀身之厄,吾亦绝对不会背叛使君。”
“当以此身,报使君知遇之恩!”
言毕,张任居然直接持剑朝着赵韪杀了过来。
“砰!”
赵韪却是不慌不忙,直接摔杯为号,数百刀斧手当即涌入屋内。
与此同时,站在赵韪身旁的沈弥、娄发等人,亦是纷纷持剑迎上张任,护卫在了赵韪身前。
张任哪怕明知今日乃是死局,却仍旧丝毫不惧。
张任统兵有道,领兵期间与麾下将士同吃同住,深得将士爱戴。
那些跟随张任前来赴宴的将领,也都是其心腹,眼看张任不愿投降,亦是纷纷拔剑跟随在其身后往前冲杀。
张任因为赴宴的缘故,没有携带自己最擅长使用的长枪,可仅仅使用佩剑,也绝非沈弥、娄发之流所能抵挡,居然将他们杀得节节败退。
吴懿此时也面如土色,知晓中了赵韪之计。
他知道,赵韪因为张任乃蜀郡人氏的缘故,可以饶其性命,却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此地。
知道陷入绝境以后,反倒是激起了吴懿骨子里的凶性,对着身旁的众将士喝道:“吾等皆乃东州将领,赵韪对于我们恨之入骨。”
“今日若能奋死一搏,将赵韪斩杀于此,还有些许活命可能。”
“如若不然,你我今日皆成齑粉矣!”
言毕,吴懿直接拔剑在手,跟在张任后面往前冲杀。
那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将官,听到了吴懿的话以后,也知道自己等人没有了退路,当即纷纷拔剑往前冲杀。
所谓困兽犹斗,置之死地而后生。
有张任这位猛将冲在前面,再加上这些本来就都武艺不俗的诸位将领,在狭小的屋子内,居然杀得赵韪麾下兵马节节败退。
沈弥、娄发与张任连斗十数回合,先后被张任刺死。
赵韪见状,心中大骇,急忙在陈实、龚杨的护卫下撤出屋内。
喊杀声仍在持续,百余刀斧手,但时间内居然奈何不得张任等人。
眼看越来越多刀斧手被张任及其麾下将官所杀,赵韪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将军,让刀斧手都退下来吧。”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正是前不久潜入赵韪军中的徐庶。
赵韪闻言,当即喝道:“刀斧手全部撤到屋外!”
屋内,被不要命的张任等杀得节节败退的刀斧手,听到了赵韪的声音以后,争先恐后逃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