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中各大家族,恐怕并不容易吧。”
贾诩却是摇头道:“兴霸莫要小瞧了这些大族,他们在此地盘踞如此多年,总会拥有你我所不知晓的秘密与手段。”
甘宁闻言,不由感觉头大如斗。
江州作为巴郡郡治,城内世家大族可不在少数,而且势力都非常强横。
现在江州城中哪怕加上项弘所率领的三千兵马,可用之人亦不过五千,若城中各大家族反叛,江州可就真的难守了。
他看向贾诩,问道:“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贾诩沉吟许久,忽然问道:“若兴霸是城中各大家族,想要与城外的益州兵马里应外合,会选择夺取哪个城门?”
甘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自然是东门。”
贾诩眼中露出莫名神采,道:“既如此,那便将这些不安定因素,一次性全都解决吧。”
甘宁却是疑惑的问道:“城中世家大族耳目众多,若我们调动兵马设立埋伏,岂会瞒过他们眼睛?”
“而且世家大族势力强横,又有赵韪、严颜所率五万兵马作为外援,一旦我们不能短时间内平定城中叛乱,赵韪、严颜必然率军攻入城中!”
贾诩却是死死盯着甘宁,道:“那就要看兴霸,敢不敢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甘宁面露并不解之色,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贾诩道:“兴霸所虑者,不过益州兵马与城中大族私兵里应外合而已,若在他们攻城之时,兴霸率军前去劫营,烧其辎重粮草。”
“那么赵薇、严颜必然以为,我等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谋划,又心忧本营安危,则不敢贸然引兵攻打江州。”
“没有了赵韪、严颜这些外援,江州城中叛乱可值一提?”
甘宁却是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漏洞,直截了当的说道:“说到底,城中兵马还是不足,若出城劫营士卒太少,恐怕很难造成太大混乱。”
“若出城士卒太多,城中守军就有些捉襟见肘,想要剿灭叛乱恐怕也并不容易。”
贾诩眼中闪过莫名神采,道:“益州兵马与江州大族私下勾结,自以为大局已定,本寨必然毫无防备。”
“且他们既然将大军集结于东门,营寨之内留手兵马岂会太多?”
“只要有勇猛善战之将,率领百余悍不畏死之人,必然能够将益州军营寨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出城劫营之将,必须有勇有谋,而且还要熟悉江州四周地形,如此方能进退有度,游刃有余。”
“吾观城中诸将,也唯有兴霸能担此重任!”
甘宁闻言,仔细考虑过此计的可行性,问道:“无论出城劫营,还是提前在东门设下埋伏,恐怕都很难瞒住城中各大家族。”
“一旦事情提前被众人所知,先生此前谋划尽数落空矣。”
贾诩笑道:“此事易也。”
“兴霸可以战时戒严为由颁布命令,禁止所有人出门,违者以叛乱论处,杀无赦。”
“兴再派遣千余士卒手持旗帜,不断于城中巡视。”
“各大家族白日不敢出门,自然能够断其耳目。”
“兴霸亦可将劫营与埋伏之兵马,借着巡视城池为由,提前全都安置好。”
甘宁闻言,不由击掌赞道:“先生果然好谋划。”
“既如此,某非胆小怕事之辈,又怎会不敢出城劫营?”
甘宁并非愚蠢之人,知晓自己如今能够身居高位,功劳皆来源于巴郡。
一旦江州失守,此前谋划大概率都会落空,荆州兵马未必守得住不占主场优势的巴郡。
甘宁现在被封为中郎将,本就引得车骑将军麾下许多将领不快。
若最终车骑将军拿不下巴郡,甘宁自己也没脸担任这个官职。
说到底。
甘宁不仅出身不好,而且也没有什么实打实的功劳,这样很难在军中立足。
此次冒险出城劫营,虽然有可能会死于乱军之中,若是侥幸成功,却也会立下泼天功劳,从此名震天下。
那个时候,甘宁这个中郎将的官职也就实至名归了。
是夜,天色漆黑如墨,白天在城中四处巡视的兵马,也都安静了下来,仿佛返回营中休息去了。
城中那些与赵韪、严颜勾结各大家族,本来还担心甘宁等人防守如此严密,晚上的计划可能难以实施。
却没想到,到晚上却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仗着对江州城的熟悉,趁夜色朝着东门摸了过去,期间相互碰面以后,看到对方手臂上缠着的白布,全都会心一笑。
城外,赵韪、严颜、张任皆全身披挂,率领麾下兵马静静潜伏,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城中却仍旧一面安静,几人心中也难免有了些许波动,担心城中的内应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将军且看,东门城墙上有人举火了!”
张任看到城墙上火把亮起,不由大喜过望,急忙对着赵韪、严颜说道。
二人亦是满脸振奋之色,当即下令道:“诸君且随我等杀入城中,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杀!”
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