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兵精粮足,又有骠骑将军镇守于此,希望陛下与公卿能够移驾邺城,迁都于此,待日后扫平奸佞,重建雒阳,再还于旧都不迟。”
高干话音刚落,董承当即说道:“昔年高祖皇帝初都洛阳,后迁长安,及至光武中兴以来,大汉定都雒阳已经一百六十余载。”
“雒阳城郊,埋葬了多少皇氏贵胄以及朝廷公卿,乃大汉之根本所在,岂能轻易迁都?”
张扬亦是出言附和。
高干闻言,先是略微沉吟,而后道:“两位将军所言也有道理,既然我等意见不能统一,不如先去雒阳,待我上书骠骑将军,再最终决定,如何?”
董承、张扬闻言有些吃惊,没想到高干居然如此好说话。
高干起身,对着二人施了一礼,道:“迁都之事暂且不议,两位将军且随我去觐见陛下吧!”
两人倒也没有多作他想,心中的警惕略微放松了下来,就跟着高干朝天子方向而去。
到了天子居住地前,二人不敢带兵跟随,只得让麾下士卒留在外面等候。
他们刚刚走到院内,高干就停住了步伐,对着身旁的颜良说道:“将军,可以动手了。”
“噗嗤!”
“噗嗤!”
颜良会意,猛然拔出腰中佩剑,连杀两人。
外面那些士卒见状,全都大惊,想要冲过来杀掉颜良为董承、张扬报仇雪恨。
“啾啾啾!”
就在此时,密集的箭雨倾泄而下,射杀了许多人。
颜良横剑而立,厉声喝道:“董承、张扬已死,降者不杀!”
没过多久,董承、张扬旧部便被高干所吞并。
天子以及公卿见此情形,不由惊骇欲绝,司空张喜走了出来,厉声喝道:“元才何为,欲反耶!”
高干惶恐跪倒,道:“司空容禀,董承、张扬与西凉诸将以及白波军将领无异,全都各怀鬼胎,意图劫持天子。”
“某杀二人,亦是无奈之举。”
张喜闻言,道:“此二人护驾有功,汝滥杀忠臣,让陛下以及满朝公卿如何想?”
高干惶恐跪伏余地,道:“此事是某考虑不周,还请司空带着天子随某先去邺城,等见到骠骑将军以后,某自去领罪!”
袁绍曾经给了高干一封迷信,那就是要解决掉所有不安定因素,顺便震慑一下天子以及满朝公卿。
袁本初可以给天子以及公卿体面,前提是这些人不能对其指手画脚,所以才暗中叮嘱高干如此行事。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高干做得非常漂亮,既杀了董承、张扬这两个绊脚石,又震慑了天子以及满朝公卿。
最为重要的是。
哪怕日后有人想要以此攻讦袁绍,他也可以将所有事情都推到高干身上。
只不过,袁绍也暗中叮嘱过高干,那些西凉将领、白波军将领,以及没有根基的朝廷大臣,可以酌情斩杀,震慑众人。
但是对于世家出身的朝廷公卿,却要以礼相待。
不得不说,出身世家的袁绍,相比起董卓、李傕、郭汜、胡才、韩暹等人,在如何应对朝廷大臣以及政治斗争上面,不知高明了多少。
凭借袁绍的出身,只要事情做得不太过分,世家大族必会争相追随。
及至天子以及公卿抵达邺城,袁绍让数万甲胄鲜明、武器精良的士卒列成两排,自己率领麾下文武出城二十里相迎天子以及公卿。
面对天子,袁绍谦卑行礼,面对公卿,袁绍温言抚慰。
袁绍本就擅长收买人心,否则也不至于当初没有担任任何官职的时候,就已经引得四方豪杰争相投靠。
虽然那多人都知道,袁绍或许并非大汉忠臣,不过相比较董卓以及李傕、郭汜等人,在袁绍治下为官只要安分,就会拥有非常好的待遇,也不担心什么时候被杀掉。
特别是经历过东迁途中的巨变以后,许多公卿也知道大汉气数已尽。
只要能给天子以及朝中众人体面,让他们拥护袁绍也没什么。
却说袁绍迎銮驾到邺都,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省台司院衙门,修城郭府库。
袁绍上表天子,封十数救驾有功者为列侯。
袁绍自封为大将军、邺侯,假节、录尚书事,总揽朝政,帐下文武皆有封赏,于是冀州上下尽皆欢腾,就连当初反对迎接天子的颍川人士,也不再多说什么。
自此大权皆归于袁绍,朝廷大务,先禀袁绍,方奏天子。
由于天子在冀州,各地许多心向汉室的士子,纷纷不远千里前去投奔,一时间袁绍实力大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贾诩走出船舱,看着长江上游那些船只,出言安慰着凌操、陈武二人。
陈武疑惑的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贾诩捋了捋胡须,道:“子烈所言并没有错,锦帆贼此前的确纵横巴郡水陆两道,就连郡县长官亦要礼让三分。”
“不过自从锦帆贼守甘宁开始专研诸子百家以后,就不再四处劫掠。”
“若吾所料不差,这些带着铃铛的船只,应该是甘宁往日部下所经营的商船,只要莫冲撞了他们,料想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