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又不是凉州,杨雍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
就这样,凉州开启了摆烂模式。
至于盖勋,身体养好了以后,就开始颁发各种政令,惩治贪官污吏,对待境内汉、胡两族一视同仁,深得民心,汉阳郡比以前安定了许多。
此时因为冬天寒冷以及叛军劫掠之故,汉阳郡境内许多羌人部落闹起了饥荒,百姓互食,以人肉充饥。
盖勋号召郡内大族捐献钱粮,他本人更是带头捐出家中财物,豪绅纷纷响应,一时活人无数,饥荒这才勉强得以控制。
此举,让盖勋在汉阳郡威望再次拔高。
贼寇闻盖勋在此,甚至不肯纵兵劫掠汉阳郡,可见盖勋之名望。
却说官兵三军尽没,盖勋、夏育皆被俘虏,叛军主力直扑陈仓,威逼长安以后,天子又惊又怒,急诏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领兵镇守长安,讨伐叛军。
董卓抓住了这个机会,买通宦官,被朝庭封为中郎将,作为皇甫嵩副手,随军讨贼。
董卓官复原职,因为张燕的刺激,已经变得野心勃勃。
他深知,乱世之中兵马最重要,所以官拜中郎将以后,就靠着自己在凉州的影响力收拢旧部,征召士卒,很快就征集了五千兵马。
董卓没有让兵马进入长安,反而在城外扎营,与皇甫嵩呈掎角之势。
皇甫嵩率兵抵达长安以后,屡次召董卓领兵入城合而为一,董卓却以各种理由推脱不从。
此后皇甫嵩每次与叛军作战,董卓都暗中给叛军通风报信,以致皇甫嵩连战失利,久不建功。
皇甫嵩也终于醒悟,知晓董卓不可靠。
奈何现在董卓拥兵自重,皇甫嵩也不敢逼迫过甚,免得对方投靠叛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时天子卖官鬻爵,三公之位标价一千万钱。
担任廷尉的崔烈,通过天子傅母程夫人,只花费五百万钱就买来司徒一职。
朝廷于是罢免了袁隗的司徒之位,改任崔烈为司徒。
袁隗可是仗着袁氏名望,再加上举荐周琦讨伐黄巾有功,这才将其推上司徒高位。
未曾想,袁隗这个司徒屁股还没捂热,就被花钱买官的崔烈抢去了,自然心中不爽。
于是乎。
不知什么时候,雒阳的街头巷尾,就开始流传起了崔烈半价买了司徒之位的说法。
本来嘛,这个时代买官虽然不怎么光彩,却也是大势所趋,只要不动别人利益,倒也不会被人刻意针对。
段颖、张温这种立下功劳且有名望之人,不也都花钱买官吗,却没什么人指责他们。
怪只怪,崔烈动了别人的利益,于是开始名声扫地,被士人所不齿。
天子本以为,皇甫嵩领兵平叛,可以像讨伐黄巾那般摧枯拉朽。
却没想到,皇甫嵩连战失利,久不建功,空耗钱粮,朝廷难以支撑。
天子于是召朝中公卿,商议应对之策。
崔烈这段时间,因为买官之事被搞得焦头烂额,也就有心表现一番,刷刷名望。
于是乎,他就给出了一个非常奇葩的建议:“自本朝建立以来,凉州就叛乱不休,朝廷赋税、钱粮大多用以凉州平叛,这才导致国库空虚。”
“去岁黄巾反叛,陛下征发天下兵马、徭役、赋税,国库已然入不敷出,今岁就连地方赋税都征收不到。”
“依臣之见,凉州乃是毒瘤,若强行留之,必然会拖垮朝廷,遗祸无穷。”
“今天下叛乱四起,国库空虚,赋税难以为继,不若弃凉州而保三辅之地,如此朝廷每年就能节省下许多钱粮,可用于他处。”
崔烈此言落下,众人皆惊。
彻底放弃凉州,也就相当于将那么大一块地盘,从大汉版图中划走。
更让人震惊的是,天子仔细想了想,居然觉得崔烈之言有理,差点就被说动了。
议郎傅燮勃然大怒,在朝堂之上厉声喝道:“斩司徒,则天下乃安!”
所谓烂船还有三根钉,崔烈贵为司徒,自然也有自己的党羽。
当即就有尚书出班,奏道:“傅燮折辱重臣,以下犯上,当治其不敬之罪!”
帝问傅燮:“卿何出此狂悖、忤逆之言?”
傅燮毫无惧色,昂首挺胸对曰:“昔年匈奴单于冒顿忤逆吕后,上将军樊哙言‘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上将军忠君爱国,愤激思奋,未失人臣礼节,季布犹曰‘哙可斩也’。”
“今凉州为天下要冲,国家籓卫。”
“高祖初兴,使郦商平定陇石;世宗(汉武帝)拓境,列置四郡,众皆以为此举乃断匈奴右臂也。”
“今官民失和,以致凉州叛逆;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消弭战祸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疆土,臣窃惑之!”
“若使异族叛军得居此地,彼据全州,则士劲甲坚。若继续为乱,则声势更浓,何以平叛?”
“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
“如此道理,若司徒不知,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
帝思量许久,认为傅燮之言有理而从之,不再商议舍弃凉州万里疆土之事。
至此,朝中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