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精锐之士,就算阳球没有将这些甲士全部带在身旁,也不是项弘所能冲撞的。
他只能寄希望于阳球不会杀自己,否则就算二人极力反抗,也绝对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虽然提前交代过项弘,但周琦也知道他的性格,如果自己有了生命危险,项弘可不会管对方是什么狗屁司隶校尉,绝对会暴起杀人。
真要如此,事情可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正是考虑到这点,周琦才会暗中打手势安抚项弘,怕他听到了阳球的话会有过激举动。
那名假佐乃阳球心腹,跟随对方多年,很快就明白了阳球的用意,却也不动手斩杀两人。
他反而对着阳球作揖道:“此二人犯下重罪,若如此轻易就将他们斩杀,恐怕不足以震慑心怀不轨之贼人。”
“使君若真想明正典刑,不如先将此二人押解至相县,在沛国相尸骨面前审查其罪,再斩首不迟。”
阳球见没有吓到两人,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他听完了心腹假佐的话以后,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颔首道:“汝所言有理,且先将此二人看押吧。”
就这样,前来自首的周琦、项弘二人,还没来得及在阳球面前控诉王吉,就已经被五花大绑。
躲在不远处的曹操、夏侯惇二人,将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夏侯惇看着曹操,有些担忧的说道:“未曾想,这司隶校尉居然如此不近人情,子异、伯德恐怕有危险了。”
曹操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姑且观之。”
却说阳球令人绑了周琦、项弘以后,继续朝着谯县县城赶去,没过多久便进入了城中。
谯县县令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经令人安排好了饭食,而且早早带着县中官吏在城门口迎接。
阳球也出身大族,而且又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刻意装俭朴,对于谯县县令略显铺张的招待,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由于还有许多正事要办,所以阳球并没有多喝酒水,只是浅尝辄止。
宴席之中,县令问道:“使君所带来的那两个犯人,莫非就是袭杀沛国相之贼人?”
阳球点头道:“正是。”
县令当即开始称赞道:“阳使君果真是陛下左膀右臂,两人通缉文书抵达谯县还没多久,下官根本没有丝毫头绪。却没想到阳使君甫至谯县,就能将此二人捉拿,如此办案效率,堪称典范!”
“朝廷有阳使君坐镇,必能扫除奸邪,令贼人战战兢兢,莫敢有再犯者!”
县令对于阳球的奉承,可谓是不遗余力。
也不怪他如此,阳球身为司隶校尉,就连三公九卿都能监察,更不用说他这个区区县令了。
再加上阳球本就是个酷吏,对于各种贪官污吏毫不手软,甚至为此两次犯了严酷罪,犹不改正。
真要被这么个煞星盯上,丢官那都是小事,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阳球旁边的心腹假佐亦是鼓吹道:“使君威名远扬,贼人敢杀沛国相,然听闻使君巡查至此,当即心中惊惧不敢再逃,自缚双手前来请罪。”
听到这里,谯县县令自然又是一阵奉承。
阳球轻捋胡须,听着众人的奉承,虽然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却也颇为喜悦。
却说周琦、项弘被带到谯县以后,就有几个骑士在阳球的授意下,押解着他们前往牢狱之中。
当周琦被关在脏兮兮的牢狱以后,顿时感觉胃部不停翻涌,直接吐了出来。
这倒并非周琦娇气,受不得牢狱中的味道。
而是他被五花大绑以后,直接被粗暴的扔在马背上,在前来城中的路上,战马奔腾的那种颠簸,就已经让他感到非常难受了。
若非周琦极力克制,恐怕早就被颠簸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他努力压制住了想吐的冲动,又被牢房中浓郁的味道熏了一下,顿时感觉胃部不停翻涌,这才没能忍住吐了出来。
项弘虽然也感觉非常难受,却仍旧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周琦后背,关心的问道:“子异,你无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