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这最后的希望,基尔也给他打破了:“你以为那些少量的粮食是谁给田鼠的,没有需要争取部分民众信仰的教会,那些少量的粮食也没有。而士兵,说实话,难民们不是西部行省人,而关卡中的士兵全是西部行省人。剩下的话我无需多说,我估计你明白我的意思。”
教士一下子泄了气,蹲坐在马车背光的阴影中,有些颓废沮丧。
基尔看到不远处难民们因为工具的不足,似乎有些奈何不了拉回来的粗大树干,因此抬脚过去帮忙。
教士抬头最后问了一句:“今夜非得死人吗?”
基尔头也不回的说道:“人是你杀的吗?嗯?还是说,那些人是我杀的吗?也不是。那么,谁杀的,你找谁负责。控诉、批评、殴打、惩罚,都随你,说到底,这世间一切的关系基础,都是源自双方的实力对比。”
马车顶上坐着的血牙斯特将两人的争论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时候终于被基尔的话给逗笑了:“说的没错,谁杀的,谁负责。教士大人啊,请别多愁善感了。人命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啊分外珍贵,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但有的时候却比野草还要低贱,成批成批的倒下,干枯,死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巴塔尔教士仰起头,问向马车顶棚上的原商队护卫。
“呃,大概,可能,或许。跟治安被破坏了有关?嗯,不对,是一个地方的原有秩序被破坏了?对,我觉得是这样。哎,教士大人,您别问我了,快去忙活吧。时间不等人,天快黑了,露一手,给这些年轻人吃的,用吃的去驱使他们,他们肯定听话。”
血牙斯特抓耳挠腮的才憋出上面的一段话,说完后,才感觉解答疑问,比赚钱的确还要难一些的。
他这个人还真不是这块料。
“我明白的,先让大家吃饱饭。”
巴塔尔教士用手使劲搓搓脸,随后再起身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大步走向农神信徒聚集的地方。
他决定将‘受祝福之粮’产生的粮食先分给信徒们,再让信徒转交给其他人,用这样的方法来组织控制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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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无需推挤开挡路的人,人群自发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通向大树树干。
“行不行啊?都让开,看我的。”
基尔甩甩头,将金棕色的头发甩开,不遮住眼睛。随后从身后将挂着的越水头颅取下,双手捉着。他来到被其他人让开的地方,照着之前他们劈砍的痕迹,高举斧子,随后重重劈下。
空!
咔滋一声,大片木屑断裂飞溅出来。
这样重劈的一斧子下去,远比之前砍树伐木时的威力要大。至少四分之一粗细的树干被劈开。
随后基尔绕开到对面,再来一下重劈,空,咔滋再响,这一回树干一半都被劈开。
基尔伸脚使劲一蹬,让圆滚滚的树干向前滚动半圈,斧子一劈,基尔抬脚一踢,啪!半米粗细的一截树干被从大树树干上砍断了下来。
“来人,将这个弄到一边,再用小斧子劈碎成木柴。”
基尔说完,立即有人上前拖着沉重的一截树干到旁边,之前拿树干没办法的年轻难民这次手持单手斧,从树干外皮开始,一点一点将原木劈散,扯成长条状的木柴。
一个火堆升起火只需四五根这样长的木柴,因此当抱着刚砍好的木柴与细树枝的年轻难民离开这里,火堆很快就升了起来。
基尔这边忙活着砍柴,另一边的巴塔尔教士则聚集在信教的民众中,高举双手,将不断从手中落下的饱满粮种落在地面专门铺设的一片结实麻布上。
一些从马车中取出的布口袋和皮口袋就在旁边等候的信徒手上,等到粮食在麻布上堆积成小山状时,这些年轻人便按照巴塔尔教士之前的吩咐,每一次将大概二十人吃一顿所需的口粮,用手拨拉进发给他们的口袋中。
当装到差不多时,信教的年轻人便背着这沉甸甸的粮食走开,身后跟着几个相熟的朋友或者兄弟姐妹,几个人一起将这些粮食送到已经点起火的火堆旁。
面对眼巴巴看着他们发粮食的其他村村民,这位背着粮食口袋的年轻人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是教士大人给你们的口粮,不用省着吃,大人说了,跟着他们此行完成使命,便天天可以吃上这些饱满的麦粒!拿着。二十人份的,一个火堆一口锅,吃二十人份的粮食。多余的人自己聚集到下一个火堆前等候发粮。顺序是先升起火的先得到粮食吃饭,快去将火堆升起来吧。”
这是教士专门给他们交代的,让大家分散开,二十人一个火堆,不要全都聚集在一起。
而且火堆的位置也特别做了交代,帮派的人要将火堆建立在较为靠外的地方,而他们这帮信教的人,则可以将火堆安排在中心位置。
帮派们的年轻难民略有不满,但大家肚子都饿了,不满归不满,依旧还是抱着木柴在空地朝外的地方支起了火堆,升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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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家伙,以为这样就能彰显他们的地位?可笑,不过是给教士老爷做狗罢了,真当自己披上狗皮,就真成人家的狗了,还不是要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