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的长剑,将血污和脑浆之类的浑浊液体都擦掉。
基尔低头看了一下收回来的盾牌正面,发现整个盾牌正面只有唯一的一道浅浅的斧子劈砍出来的痕迹。
看来这个金属的盾牌强度非常高,那样一个盗匪的全力攻击,都能稳稳接下,盾牌正面没有破损。
基尔抚摸了一下盾牌的金属正面,觉得这真是一个好盾牌。
将盾牌正面散乱的,被劈开的碎布条都割断,不让它们妨碍接下来的战斗。
基尔走到小巷尽头,一脚踢开了半掩着的木门。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里原来整齐的小片菜地和规整的各式用具,都被盗匪在这几天里踩塌无聊的给破坏了。
而在院子过去,则是一栋两层的木制小房子。
浑黄的灯火光照从小房子敞开的门内散出,在屋内,两个最后的盗匪就站在那里,各自握持武器,等待交战。
基尔脚步交错,挺盾在前,长剑随意的斜落在地面上,一下一下的轻点着脚下的土地。
看到基尔这个攻守兼备的样子,打前的一个老盗匪哼了一声,斜眼看了身侧的手下。
被看了一眼的伊戈纳低下头,他的头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将耳朵的流血简单的止住了。对面能进来,说明外面他们的同伙都已经全部死了,这人真是厉害,如果他的头领还打不过对方的话,那他们这批人,都得死在冰汛关里了。
死亡虽然可怕,但对伊戈纳来说,真正可怕的还是再也见不到山洞老巢中自己的孩子了。
他出来打拼多年,生生死死见的不少,真切的了解了生命到底有多么的容易消逝。而他的那个孩子,就是这个世界上好像最容易消逝的那种。
手脚小小的,身子也小小的,一吃不饱,就要哭闹。往常这时候,他都会给自己婆娘一巴掌,让她去赶紧喂养孩子。相比于这个头领强塞给他的婆娘,他真正在意的还是婆娘给他生的那个孩子。
自己的孩子。
他们盗匪山洞老巢内的小孩子不多,许多粗鲁的盗匪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见到头领们发给他们的女人睡多了后怀了孕,这些只敢凌虐弱者的盗匪同伴,多半会将那些怀孕的女人杀掉,不是扔进老巢不远处的尸坑里,就是随意的砍成几块,喂给山林中的其他食肉动物。
伊戈纳却不是这样,虽然也对发给他的女人不好,但他自己却清楚的知道生命的脆弱。毕竟他手上的匕首要了不少人的性命,不管是想要反叛的同伙,还是想要黑吃黑的其他盗匪团伙,不管是无辜的旅者,还是为了一些过路买命钱也不愿出的商队。
各式各样的人,他都杀了不少。
这让他一度跟个行尸走肉一般,其他盗匪干什么,他也就跟着干什么。直到老菲斯觉得他还有救,亲自培养他,让他生个孩子,并且亲自让他养育自己的孩子。
伊戈纳回过神来,看着门外的那个身披全身坚硬盔甲的战士,他咧了咧嘴,最后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将夺来的那把弯刃匕首撇在地上,只握持着自己那把长久使用的匕首,决定战斗到最后一刻。
如果他死了,那他也觉得没有什么,毕竟生命的易逝他是这么的了解。他只希望,他的孩子,能够被其他的盗匪收养起来。
挨些打没关系,只要能长大就好。
吃不饱没关系,毕竟他已经死了。
未来,长大后,跟他一样,成为一个盗匪也没关系。
受些伤没关系,只要能活得下来。
吃些苦没关系,毕竟盗匪就这样。
最后,活久些,不要像他,早早的死在一个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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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菲斯紧盯着对面的战士,他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很显然,这个人将他的计划给破坏了。不再计划中的一个出色战士,就全盘搅乱了他的计划。
“让我想想,从那些民众逃离,再到他们今天来到冰汛关,我派出的追击队伍产生效果了对吧?”老菲斯跛着脚向前走了两步,手上拍打着腰间的战刀。
这是他用关系,好不容易带进冰汛关的一把武器。有随身佩刀在,他还有点兴趣跟对方聊聊。
基尔听见对方有兴趣说话,他虽然抱持着将这些盗匪全部杀掉的想法和信念,但在战斗开始之前,跟对方聊聊也无妨。
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冰汛关里的士兵赶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他是身家清白的勇士,而对面则是血债累累的盗匪,该怕的是对方才对。
所以拖时间的话,他也不反对。战斗也可以,只是最后这些盗匪是死在他的手上还是士兵的手上这点差距而已。
只要能给民众们报仇,都可以了。
虽然自己亲自出手更能让他好受一些。
基尔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对面的老盗匪就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不用回答,肯定产生了效果。但作用不大,因为那些还算可以的手下们,碰上了你。嗯,惨败?全灭?还是你与他们周旋了一阵?”老菲斯一手拍打着腰间的战刀,一手抚弄着自己保养得体的花白胡子。
基尔还是刚要开口,对方抚弄胡子的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哼。都无所谓了,以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