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咨带人操使着一艘艨艟缓缓来到了沭河西岸不远处,在船上弓箭手的弯弓搭箭,远远驱逐之下,三名被放归的崂国军卒,正颤颤巍巍地带着郑遇霖的尸身,心怀恐惧的登上了沭河西岸。
“大哥!”
一直在岸边驻足,等待水军消息的郑遇春,一眼便看见了浑身浴血,生死不知的郑遇霖,当即疯似的冲了过去,查看对方的死活。
当其得知郑遇霖已死的情况后,不禁怒吼咆哮了起来,将行清泪挂在了眼睛下面。
“说吧!怎么回事?咱大哥是谁杀的!我崂国三千水师都去了哪里!”郑遇春在一阵大哭之后,便擦干眼泪,冷静了下来。而后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缓缓起身,用通红且布满血丝的双眼,缓缓巡视了三人一遍。
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三人,用近乎求饶的语气磕头道:“将军节哀,将军息怒啊!”
随后,三人当即就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听完三人话语后,强忍着心中怒意,浑身已然充满杀气的郑遇春右手在紧紧握着腰间配剑同时。挥手对三人道:“身为咱大哥的亲卫,咱大哥死了,你们却还活着?这是为什么?”
“将军,我们也是……”
“不用说了!”
郑遇春摆手道:“若如你们所说,此战之败,主要责任在我大哥!但你们作战不力,苟且偷生,也不能说无罪!自己下去找军法官领五十军棍吧。”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啊!”
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大批船队,浑身充斥着冰冷杀气的郑遇春,无视被亲卫强行拖下去的三人,扭头对身后的五万崂军道:“敌军有一批大型杀伤性弓弩。我国水军已灭,沭河无险可守,全军后退5公里,待乾军登陆靠近之后,再包围而上,以其水师兵马,定然不是我军的对手!”
虽然郑遇春很想马上扑上去,为自己的大哥报仇。但他受崂主赏识,以布衣之身被委以重任,不到三月便成为一军主将。使得向来严谨的他,丝毫不能敢意气用事。擅自拿崂国的未来,国君的信任去和乾军死磕。所以此时的他,虽然心中悲痛欲绝,但还是强忍悲痛选择了后撤。将是否马上进行战略决战的选择权,直接甩给了谢玄。
故而当谢安等人来到西岸时,崂军早已在郑遇春的军令下,果断拔营后撤,人去楼空了。
“这郑遇春倒有几分将才!在面对自家兄弟被我们所杀的情况下,没有冲昏头脑选择留下来与我军决战。反而是冷静的选择了暂避锋芒。面对这样的对手,看来接下来的战事,恐怕不会像之前那样顺利了。”
看着远处有些模糊的军队,谢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本意是希望郑遇春被仇恨冲昏头脑,留在岸边与他们决战,再用八连强弩消耗对方一波。
一旁的高衡闻言,当即上前询问道:“那将军,我们接下来是……”
“按原定计划,下船后在岸边就地驻扎!”
敌人不上当,谢玄也没有办法,那他就只能按照原定计划,占领沭水西岸,然后引渡雄武军过来,再一起进攻临沭县区域。
……
“国君,太宰谢安同度支司司长谢尚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武靖元年七月二日,乐安行宫之中,张硕听见了门外的郭英汇报,当下点头说道。这处行宫也就是昔日的乐安王宫,只是一些不必要的建筑,已经被营造司拆除,用于规划城市建设了。
“臣等叩见国君。”
随着张硕的话音刚落,御书房的大门被郭英打开,谢安与谢尚两兄弟走了近来
“两位爱卿无需多礼,入座吧。”
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张硕继续道:“眼下是在军中,礼仪一切从简。莫要因这些虚礼耽误战事汇报。太宰,子龙和汉升那边是否已按原计划扫平祝其县城周边各镇?临沭那边,北府军战局如何?”
“禀国君,据前方战报,祝其县那边一切顺利,两位先锋在扫平祝其周边城镇后,留银龙军师帅董润和淮蛮军师帅薛显看守祝其守军,便各自领辖下主力北上攻取缯国、沂南二县去了。至于临沭那边,只知道幼度已经发动了登陆战,目前还没传过来结果。”
“进攻缯国、沂南?”张硕闻言不由担忧道:“子龙和汉升二人麾下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余人。而驻守祝其的崂国左都督刘广麾下兵马就不下五万。万一刘广反攻……”
“国君放心。赵、黄二位将军皆为宿将,既敢在敌军倍于我军的局势下分兵。自有妥善的安排。”
说到这,一脸微笑的谢安在这故意卖了个关子。但发现对他的恶趣味早已知根知底的张硕,同样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谢安这才老老实实地说道:
“就在昨日,留守的祝其的董润、薛显二位师帅连名来报。崂国祝其县令刘广,在见我军主力北上后,遂遣其子刘麒夺回周边各镇。自身更引其麾下三万主力,向流峪镇而去,企图切断上将军等人退路。然而其在进驻流峪镇当夜,却遭到董润、薛显二位师帅里应外合的夜袭。三万大军伤亡过半,不得不退回县城休整。”
“夜袭?董润和薛显二人所部加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