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替你推算推算,关于旧之生人甲,是否会于今时再现。
至于现下,却万万不能帮你。
——我一出手,说不定这仅剩的几年安生日子,便尽付东流了!”
旧之生人甲,虽然造就了大唐盛世,致使天下无诡之世近乎达成,但却也最终功亏一篑。
苏午而今观之,自能推测出此中有想尔、鬼佛的种种牵扯。
是以他并未重走旧路,今之生人甲,除却最初的几宗之外,其余种种,尽与‘黄天’相连,不与今天牵扯丝毫,以此来摆脱今之生人甲可能与想尔产生的牵扯,以免将来出现功亏一篑的局面。
但即便如此,他亦无法断定,那旧之生人甲不会在今时再现。
他推算此中因果,却只能看到内中混沌一片,诸般因果皆不清晰——此已然说明,想尔极可能会在此上再做文章。
如今他的一切重心皆向应对想尔、鬼佛、鲁母之乱上移转,待到陶祖五年寿限之时,他未必能分出多少精力来。
亦或者说,若在此上分出太多精力,那陶祖五年寿限来临之日,说不定也会成为想尔、鲁母、诡母一齐复苏的突破口。
陶祖知道他的心意,是以有此言语。
苏午垂目思虑良久,道:“今距祖师死期尚且还有四载,你今虽只是此岸之境,但到时若只能这般无声无息被天杀死,未免太过可惜。”
“老子死也不能安生!
你还想拿老子的死来做局?”陶祖闻声面有怒色,瞪眼向苏午喝问道。
角落里的鉴真悄然坐正了身形,口中发出阴沉的声音:“此事可行。
茅山巫‘魔身种道大法’,说到底也是以自身之死来做局,谋求自身之生。
今下以陶祖师之死来做局,又有甚么不可?”
鉴真和尚话音落地,在场众人看看主位的苏午,再看看鉴真、陶祖等人的神色,大都跟着点头。
见众人如此,陶祖一时哑然,神色颓丧,摆了摆手:“老夫而今虽能运转天地劫运,但天地劫运之中,却已没有老夫的劫影。
是以我料定,自身如今绝无可能再于死期来临之时,施展‘魔身种道大法’,此般法门,在此岸之上层次限制太多,几乎无有运转成功的可能。”
“你能感应天地劫运,从中感知自身死期来临而自身不能于天地劫运之中留下劫影。而我与你的情形,却恰恰相反。”苏午面露笑意,他微微动念,万劫轮回气韵萦绕四下,顿时在他身周蜿蜒起无穷无尽的劫影,这般劫影自成了天地——亦因这般劫影自成天地,最终导致苏午身居自身的‘天地之内’,再没有对死劫的感应,甚至于他如今根本就没有了所谓‘死劫’!
他展示周身萦绕劫影,这劫影构筑了他的身外天地,亦可以看作是他的身外身。
苏午道:“我今之劫影修行,已至极境,身外劫影覆护本尊,无时无刻不在演化天地劫运,使之彻底为我所用。
此般情况之下,我却没有了‘死劫’,感应不到天地劫运的存在——亦或者说,天心天意皆为我意。
我与祖师可以互相勾兑勾兑,以此完成一重‘魔身种道大法’的修行。”
“这也能行?!”洪仁坤张大了口,甚为吃惊。
季行舟目光闪动,道:“如若此法能行,便相当于苏午你为祖师替死了一次,如此一来,或可以助祖师脱离死劫,所谓五载寿元,再得延长?”
他此话一说出口,苏午还未有出声,陶祖首先摇了摇头:“此法纵然能成,亦最多只能保住我与仁坤寄托黄天法旨之中的真灵,延长我俩的寿元却不太可能。”
苏午对陶祖所言表示赞同:“是。
毕竟而今是天要杀你,我纵然为你替死,亦最多遮住天机,保住你留存在黄天法旨内的真灵而已,想要就此彻底摆脱死亡,却有些不现实。
不过即便如此,你与洪兄皆能留真灵于黄天法旨之中,留得了青山在,日后便总有机会死而复生,东山再起!”
“这倒是不错。”陶祖点了点头,他垂下眼帘,认真思考了片刻,徐徐道,“若你要为我替死的话,那五年之期来临,我与仁坤便需要好好想想,我俩该是怎么个死法了。
却不能死得太过被动。”
“做局,便是为了化被动为主动。”苏午道。
鉴真说道:“如若以此为局,想尔、鬼佛、鲁母等诸恐怖存在,皆可能涉足局中,借机生乱,挑起更大变数。
须得算计好了——如何应对住此诸多恐怖存在?将它们拉扯入局中,要取得怎样战果?”
“嗯。”
苏午点了点头。
这时,与洪仁坤暗下里心意交流过的陶祖清了清嗓子,出声道:“老夫寿元将近之时,不妨为你推演那‘旧之生人甲’在今下是何状态,以此作引子,牵引想尔入局?
想尔入局,鲁母一定不甘寂寞。
鬼佛亦会顺势而至。
除此以外,‘三清’各部是否涉入局中,便是一个未知数了。”
陶祖说过话,众人皆就其所言,仔细思忖斟酌起来。
鼎灵才与苏午相聚,先前还未理清当下情形,听过众人一番交谈之后,内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