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午取出了一柄刀鞘艳红的太刀来,将之递给了季行舟。
此刀即‘大红莲胎藏’,阿姐随身持有兵刃,当下被苏午取来,暂时借给季行舟参考:“你修有元皇道法,应知此刃之中流转神韵,对你修行究竟有何裨益——我之修行之所以会强于你,皆因首先洞观了自身的‘完整神韵’。
此刀暂借于你,你可以此刀作为印证,看看能否从中循出补全自身‘元皇道法’的方法。
以及,看看以凡俗之铁,诸般锻炼以后,能否铸成具备此刀特性的甲叶?
三日以后,将刀还我。”
季行舟接过‘大红莲胎藏’,抽出刀刃一看,顿时感应到了其中融洽流转,与人意合的天理神韵。
他的注意力顿时完全被此刀吸引住,再挪不开目光。
角落里,鉴真听得‘元皇大道主’的名号,抬头看了季行舟一眼,又在季行舟手中刀剑之上停留了片刻目光。
苏午向房中众人点了点头,带着丹加、卓玛离开了房室。
沿途所见慈恩寺诸僧,尽皆驻步,向苏午恭敬行礼,口称‘不良帅’。相比于‘铁佛寺之行’前,这些僧人如今对苏午的恭敬中,明显带着几分感激。
圣人幸铁佛寺之事,不需一日功夫,便已经遍传长安了。
“不良帅!”
临近大雁塔之时,张方便匆匆而来,神色严肃地向苏午躬身行礼。
张方本就是被安排探查大雁塔的第一批不良人之一,初次探查过后,又逢苏午被圣人拜为不良帅,他便被安排驻守在大雁塔旁,负责每日监察大雁塔有无异动。
“属下正有要事,要向不良帅禀报。”张方皱着眉头,向苏午呈上了一道木匣。
苏午推开木匣,正看到其中有几根金质的、栩栩如生的羽毛。
他拿起匣中金质箭头,看着张方,等候张方的解释。
张方则将苏午往大雁塔那边引,一边往大雁塔层层布控的塔门前引,他一边开口说道:“约莫一刻以前,有甲士在大雁塔前巡逻之时,身后背着的箭筒不慎落入塔门之后。
他将箭簇拿起来之时,箭筒中的箭羽已然化作黄金之质。
属下深觉此事诡异,立刻将箭簇收集起来,来向不良帅禀报!”
“以我观之,这几枚箭簇,亦是纯金之质,除却栩栩如生、纤毫毕现之外,并未见有其他异常,更不见有诡异气韵萦绕其上……”苏午再拿起那几枚金质箭簇查看,心中隐隐生出一个猜测——
难道是大雁塔下的‘地相锁’锁住的龙脉节点,生出诡变?
所以能‘点石成金’?
苏午念头正自转动之际,重兵把守的大雁塔前,忽然传出几声惊呼——苏午循声而去,一刹那临近了甲士布控的阵列之内,见到一甲士被臂甲包裹的左手臂,整个伸进了大雁塔内,而其正不断挣扎,欲要后退,几个士卒见情形不对,跟着抱住了同袍的腰身、大腿,将之往塔外不断拖拽!
雁塔内似生出了一股诡异力量,正拽着那甲士的手臂,将之往塔内拖去!
任凭在场十余个军兵竞相参与这场‘拔河’之中,仍难阻住那个甲士缓缓‘滑’向雁塔之内的步伐!
这时候,苏午一手搭在了那甲士的肩膀上——
甲士本被拉拽向雁塔之内的身形,顿时一滞!
紧跟着,苏午刹那抽出厉诡刑杀法性,化作狭长直剑,猛然间贯穿进了那一片漆黑的雁塔之内!
甲士在厉诡刑杀法性贯穿进大雁塔内的这个瞬间,直接抽回了那条被黑暗吞没的手臂,他的手臂毫发无伤,但他手臂上覆盖的那些甲叶,则直接化作了纯金之质!
而苏午贯穿进雁塔内的直剑,却是一无所获,跟着收了回来。
“不良帅!”
“拜谢不良帅!”
“塔内有大变故发生!
我在此间巡逻,已按照张方所说,远离塔门,但不知为何,自身却离雁塔越来越近,一瞬恍惚之后,整条胳膊都被吞进了塔内!
幸而不良帅出手救我,否则我不仅是这条胳膊,便是性命都难保住了!”获救的甲士跪倒在地,向苏午连连出声汇报。
周围士卒亦是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他们先前拉拽同袍之时,分明感觉到塔内有一股恐怖巨力,当时只要苏午晚来一个刹那,只怕不只是那个甲士,连他们都要被拖入大雁塔中!
“雁塔之内已生异变。
你等寻常甲士,纵有‘符甲’护身,面对此般诡邪之所,终究力有未逮。”苏午看着四周拜倒了一圈的甲士,他令众人起身,随即同跟在自己身后的张方说道,“你去后院里,将当下事与陶前辈说明了,请他帮忙看住此塔。
各部甲士,俱远离此间,我未有下令,你等莫再靠近雁塔。”
“是!”
诸士卒轰然应声。
当下巡弋雁塔周边的甲士,并非不良人部署,实是玄宗皇帝拨付甲兵于此,只是暂受苏午统辖。
这些甲士亦可称得上是精兵强将,身上皆有符甲相护,可以抵御寻常鬼祟。然而还是不及宫中‘千牛卫’,身有刺青,自身可以驾驭厉诡,战力不俗的同时,刺青图更与唐宫地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