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了。”
“两位?”素珏道人神色困惑,“其中应有一位是‘小河’,当时我遇见她的时候,她便被发诡纠缠着,在发诡那般凶怖的死劫规律之下,却能保持性灵不灭。
可见她的命格与发诡应是较为契合的。
那另一位又是谁?”
“便在而今草庐之外。”苏午笑了笑,未有明说。
曾在发诡死劫规律之下不死,看似‘侥幸’渡过发诡死劫规律之人,除了性灵在此世转劫的‘江莺莺——小河姑娘’以外,还有‘柳飞烟’。
今时‘柳飞烟’受‘天怨’纠缠,独以她的力量,无法完全容纳发诡。
小河在天王观虽亦有修行,想来更不可能与素珏道人的修为相提并论,以莺莺的实力,单独容纳发诡亦绝无可能。….
苏午是希望二者都能容纳发诡。但亦要看二者本身意愿。
眼诡则由苏午本身来容纳,他的本命傩府之中,正需要彻底容纳了眼诡,才能养出真正的‘本命傩神’!
“万目诡、发诡交由苏真人,我们也都放心。
真人,今下便请从我们自身取出这两个厉诡罢!
素珏封押发诡之法,乃由真人为她特意设计,取出封押之发诡,应当不算困难,我所容纳的‘万目诡’,乃以天王锁诡锤所容纳,我将此法精要告知真人,真人设法将此诡从我体内取出!”当下既已做了决定,邵守善当即行动了起来。
他解下背后一道木匣,推开木匣,就显出了匣中一道干瘪如鸡爪、然而通体覆盖细密紫鳞、质地莹润通透如玉的‘法器’来。
这道法器上,隐隐萦绕有一缕国运。
法器的材料,自然取自康熙的某个伪人皇子之手臂。
苏午扯下那皇子的这道龙臂,将之转赠给邵守善,邵守善后来果然以此物炼成了一柄法器‘天王锁诡锤’。
邵守善将那法器交托于苏午手中,又将‘天王锁诡锤’秘法精要告知了苏午,乃道:“我以自身命格作为‘天王塔’,借这道法器勾连命格,乃将‘万目诡’融入‘天王塔’中,每日祭祀这道法器,即是在以这道法器锤炼我自身,加固对‘万目诡’的封押。
如今既然要将万目诡从我体内取出,首先便需解除这道法器与我自身命格的勾牵。”
“也不必那般麻烦。”苏午听过邵守善所言,出声道,“以我命格来勾连这道法器,同样演化‘天王镇诡宝塔’,而后道友自行放开封镇,那万目诡会顺着唯一与它有牵连的这道法器,将死劫规律及至本形覆盖我身,我正能将之容纳。”
“这……这未免有些不保险……
一旦出了差错,放跑万目诡不说,还可能重创真人……”邵守善又犹豫了起来。
素珏在旁边笑着道:“你不必担心真人安危,只管照他说的做就是了。”
邵守善听言,看看素珏,又看了看苏午,他见苏午神色笃定,也终于下定了决心:“那……真人做好准备,一切小心为上!”
“好。”
苏午抓住那道趾爪紧握如锤头的‘天王锁诡锤’法器,一丛丛渺渺之发从他耳后生出,缠绕在那柄法器之上,将他自身命格与那道法器牵连了起来。
这柄经过邵守善悉心祭祀奉养的法器,一与苏午命格牵扯起来,就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痉挛,已经干瘪风化的龙臂之上,乍然浮现出一道道青红筋脉,像是人在极度紧张、受到某种重大压迫之下,额头上暴凸出的根根筋脉!
“道友,放开封镇罢。”苏午向邵守善如是道。
邵守善犹犹豫豫:“那我这便放开‘天王塔’了?”….
“嗯。”
得到苏午的肯定回应,邵守善深吸一口气——他周身关节、心脉、肚脐之下,鼓起一个个气团,那一个个气团汇向顶门,在顶门处亦凸起了一个大包。
这些气团联结起来,正如一座宝塔之形。
此时,邵道师顶门那个气包猛地干瘪下去——
一只血淋淋的眼睛就从他顶门凹陷下去的位置浮凸而出,牵连着根根血丝,骤然间挣脱出了他的躯壳!
那只血淋淋的眼仁凝滞在半空中,果然将目光集聚在与它如今唯一有牵连的‘天王锁诡锤’之上,散发出一阵阵阴郁而绯红的诡韵!
见此一幕,邵守善、麻仙姑都绷紧了背脊,大气都不敢出,深怕万目诡忽然爆发,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下一刻!
绯红映照之下,一只只猩红眼仁便生长于那道天王锁诡锤上,借助那柄法器作为桥梁,向着苏午浑身蔓延开去,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苏午面庞上就堆叠起了一层一层血红的眼仁——那悬滞于半空中的万目诡本形那只血淋淋牵连血丝的眼仁,亦在此时通过锁诡锤法器,蔓延至苏午手背之上——
苏午满脸长满猩红眼仁,他自身行动却不受任何影响。
他的头颅从脖颈上脱离,他的生机本源却依旧凝聚如一,不曾如头颈一般分离断裂一丝!
苏午垂头看向手背上的那只血淋淋眼仁万目诡本形,在他脑后虚空之中,忽然亮起一个猩红的光点——那光点犹如被人以烟头烫穿形成的一个火洞。
火洞边缘猩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