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其实没甚么意思。
我又没甚么亲人,也不记挂哪个,反而觉着咱们姐妹五个呆在太行山里的那几日,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安稳的时候。
所以小翠割腕之后,又想开了,说想来拜师学法,以后也不出山了,我便也跟着来了……这样也挺好,比整日花钱做些不知所谓的事情要好多了!”玉佳人将诸事解释了一番,继而看着钏宝儿,有些忐忑地道,“当时师父说我们想明白了以后,随时可以过来寻他,拜他作师父。
不知道他今下还肯不肯收我们啊?”
“这……
师父的心思,我也不知。”钏宝儿摇了摇头,她想及苏午先前所说,目光微亮,又低声道,“师父就在后头等着,他早知道你们会过来,所以让我过来接你们。….
他应该是愿意收你们的罢?”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巧儿,这时看向钏宝儿,小声地道:“你、你已经拜师了?”
“……是。”
想及前事,钏宝儿的心情也有些低沉,是以只回了一个字。
巧儿见钏宝儿脸色不对,也未有多问。玉佳人看看四下,低语道:“也不知道孙豆儿今下在何处——不管是回来,还是去往别处,只要是能平平安安的,自己心里觉得舒坦、满足就好……”
四人言语着,结伴走回那辆骡马车。
玉佳人、巧儿还是第一回见着这样大的骡马,一时都甚为震惊。
她们在马车前跪拜下去,苏午一看亦知她们总算都斩断俗缘,也就收了她们四个做徒弟,令她们上了马车。
他给昏迷中的小翠服了一颗丹药,待到对方醒转了,恢复心神,也跟着向自己拜了师之后。苏午领着几人下了马车。看着在自己对面站了一排、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四人,出声道:“你们从前名字,终究是那些妓寨青楼里的掌事,给你们所起的艺名,而今拜在我‘北帝派’门墙之下,这些名字,确不堪用。
北帝派由我开创,亦将在你等手中继往开来。
是以,我以‘初’字作为你们这一辈弟子的字辈,为你等取下道名之后,你等可在道名之前加上俗家姓氏,作为俗家姓名使用。
钏宝儿,我赐你道名作‘初玄’。”
“初玄拜谢师父。”
“玉佳人,我赐你道名作‘初济’。”
“初济谢过师父。”
“小翠,我赐你道名作‘初正’。”
“初正谢过师父。”
“巧儿,我赐你道名作‘初本’。”
“初本谢过师父。”
苏午取出四道符纸来,交给四人,令四个弟子以剑指并起符纸——她们动作笨拙,以剑指并起符纸之后,空白的黄符纸上,顿时显出她们各自从前的风尘艺名。
随后,符纸无火自燃!
将纸上艺名烧了个干干净净!
“从此以后,钏宝儿、玉佳人等名,俱与你等无有因果挂碍。
你等自此重获新生。”
四个弟子眼眶通红,在痛哭声中,皆向苏午不断叩头行礼。
“师父,师姐们都有了道名——”这时候,一直在旁守候的小童子丁隐忽然向苏午行礼,出声言语。
他话未说完,便被苏午严肃打断:“须称师兄。北帝道门不分男女,男为乾造,女为坤造,一切平等,门内平辈统称师兄、师弟,高辈则称师叔、师伯。
以后莫要再这样称呼你这几位师兄了。”
丁隐看着苏午严肃神色,害怕地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
“丁隐,你无须斩断俗缘。
你我缘分,更在这四个师兄之上,我便以‘婴初’作为你之道名。”苏午道。
“婴初拜谢师父!”丁隐一听这个道名,顿时觉得自己好似与师父的距离更拉近了一些,立刻向苏午跪拜称谢。….
随后,苏午又颁下‘二九初戒’。
此‘二九初戒’,即对出入门弟子之行为进行种种约束的十八道戒律,戒律除了要求门下弟子不得轻生、不得杀害同门、不得杀害无辜、不得背叛门墙、不得背叛祖师等道门通用戒律之外,更有‘不得行为冶荡’、‘不得眉眼风流’、‘不得口吐秽语’等诸戒律,要求极是严苛。
“北帝法门尊奉‘背阴大帝’庙系,上修符箓,下炼金丹,中持雷法,修的是‘出世法’,是以对戒律要求极其严苛。
二九初戒之后,还有‘三十六正戒’、‘七十二大戒’、‘一百单八天仙戒’、‘北帝黑律’在后头等着,每过一道关槛,便须遵守更多戒律。
直至在戒条之下,将自身约束成就金丹,篆道名于庙系之中,方才能得一切成就,自此可以消去一切戒律。”苏午见初玄、初济几个弟子对于戒律似有些不解,是以出声向他们解释了几句,亦叫他们明白,这般戒律其实非只是因为他们几个从前乃是妓女,特意对他们做出的约束。
而是在这二九初戒之后,还有更多、更严苛的戒律等候着!
他令丁隐以师兄相称四人,亦为破除男女之见,先前他所拜的道门虽亦有如此要求,但也不如他要求这么严格。
众弟子解去心中疑惑,尽皆拜倒,领受了戒律。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