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另一只手抬起来,在自己的眼睛上抹了抹,昏暗雾气里,响起老人低沉又难过的叹息声。
“奶奶……”
鹤鹤抓紧了奶奶的手:“奶奶,你哭了吗?”
“没有嘞,鹤鹤。
奶奶没哭……”
……
李氏祖坟前。
苏午从地上爬起身,又朝正前方的那棵巨大桃树躬身拜了三拜。
彪叔、罴叔站在他前头,亦在同时拜过了祖先。
礼成之后,两个叔叔回过身来,彪叔拍了拍苏午的肩膀,咧嘴笑道:“飞熊对祖宗礼数做得足,祖宗也会多保佑你的。
黑虎走的时候,都没想到要来祖坟拜一拜嘞。
这个混小子……”
“走吧,现在天色还早。
一个时辰赶到县城去,到时候你们好在那里找车马行,看看是往哪里去。”罴叔说着话,先一步往荒地旁边小路上的那两张驴车走去。
黄稻会、三阳会众人便在李家三人拜祭祖先的时候,守在那两张驴车前。
三人言语着,走向车驾。
苏午侧目看了眼自己的身侧。
在他身侧,劫影犹如一道幽深的裂缝般撕裂了大地,裂缝中,漆黑劫力如海般奔腾着,阴喜脉祖师缠满红线的身形在劫海中时隐时现。
除此之外,他的劫影中再没有任何异兆。
未有出现他所期待的、包含了一缕无名厉诡死劫规律的金鲤鱼。
看来桃源李氏也并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能将无名厉诡的死劫规律,包容于金鲤鱼腹内——也不知道自身还有没有机会再获得一道无名厉诡的死劫规律?
这一道死劫规律,相比于金母心旌厉诡刑杀法性,相比于东王公神韵,都是要超出一筹甚至数筹的大杀器!
不能再掌握一道无名厉诡的死劫规律,苏午想要在现实中镇压发诡,就得耗费更多功夫了。
车轮轧过小路上的野草,缓缓驶上了前方的大堤。
大堤上,杨柳抽发新枝,枝条上生出嫩芽。
两张驴车穿过堤岸,驶上官道,往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