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待会儿需要如何配合医生的检查。”
明明每周都要经历几次的环节,林时乐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配合。方姨觉得林时乐这么问就是故意的,故意为难她。
想到这里她心底的柔软顿时化成了尖刺,但尖刺却在快要刺向林时乐时猛地收起。因为这个家的主人叮嘱过他们林时乐是这个家的贵客,他们得好生照顾着。
方姨莞尔笑着:“您只需要躺在病床上,其他的交给医生来就好。”
还真是服务到位。
方姨不想再和林时乐扯这些无关紧要的,她起身取下挂在衣帽架上的薄绒外套为林时乐披上。
“走吧,林先生。”方姨将他从床上扶起,“不要让医生等久了。”
电梯门开了关,关了又开。
方姨引着他走进了一间摆满医用器械的房间,他扫视一圈,再也无法假装镇定,他拒绝的后退了步,想逃跑。
“林先生,您来了。”医生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冰凉的泛着银光的手术刀,“最近几天还好吗?”
林时乐听着医生的亲切问候,想逃跑的脚就像是被医生手里那把冰凉的泛着银光的手术刀割断了脚筋,直到他麻木的躺在柔暖的病床上,被医生温柔地掀起上衣,他都没有成功逃跑。
滑腻冰凉的耦合剂刺激着他全身的感官,心脏无规律的越跳越快,整个人看上像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救的境地。
医生看出了他的紧张,出声安慰道:“放轻松,宝宝很健康。”
宝……宝宝?!
大脑从无数疑问里跳了出来,“嗡——”的一声彻底短路。
短路的大脑在医生检查好离开后缓慢重组,重组的大脑越过唇舌告诉他,他并没有被富豪包养也没有被匪徒绑架,而是穿书了。
还是穿进了那本名叫《疯狗娇妻文学》的海棠文里。
这本海棠文里的娇妻受和疯狗攻属于强强对决,所以两人之间其实很少有甜言蜜语,就连在床上也是汗水与肉-体的激烈碰撞,期间没一句软话。
两个疯子的爱情无论是甜是苦总能吸引一帮忠实书粉,林时乐也不例外。
只是当剧情发展到高-潮时受看着坐在门槛上看日落的小小背影莫名其妙就提出了离婚,攻一秒没犹豫就同意了。
从攻同意的那一秒开始受的出场开始大篇幅减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妖艳贱-货。
一本剧情与肉齐飞的精品就这样沦为了一本毫无营养价值的三流货色。
在林时乐看来,受是个没有真心的疯子,攻是个疯了的doi机器。
剧情严重崩坏后,受控开始在评论区口诛笔伐,攻控开始各种维护,最后受控和攻控开始集体炮轰作者。
作者的心态倒是很好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默默表示看到番外他们就懂了。
林时乐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众爱好者,一点也不想参与到那场无休止的纷争里去,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弃文。
弃文后什么剧情、什么隐情、什么番外都和他毫无关系。但现在他开始后悔弃文了,因为弃文等同于把开卷考玩成了闭卷考。
事已至此,没有答案的那些题他只能留到最后再做。
当务之急他得先把会做的题给解决了,才能尽可能交出一张完美答卷。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现在正处于一种对未知事物的兴奋状态里,只是没兴奋多久,他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回忆半天剧情,他才想起这本小说里的娇妻受不叫他这个名字,而叫他这个名字的是那个靠手段怀上疯狗孩子的病弱炮灰!
意识到这一点他悬起的心终于死了。
可能是窗外的雪太大,也有可能是消毒水的味道太呛鼻,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快碎了,悲伤极了。
肚子里的宝宝在他的情绪影响下也染上了悲伤,翻身用小手轻揉着微酸的眼睛。
宝宝翻身的动作很大,而怀孕后的肚子很薄,林时乐垂眸看着自己肚子上凸起的轮廓,被吓的倒抽了口寒气,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恐怖,会爆炸吧?
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有种自己还活着但已经死了的真实感,结果还没等他真正活过来这炮灰生子后的经历就像跑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浮现。
被抛弃、雪藏、全网黑这些糟糕的词汇像跟他有仇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汇聚在一起,引得他不由鼻头一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用手挡住眼睛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哭太久,呼吸变得急促,哽咽,直到最后喘不上气他还是无法靠自主意识停止这场被过分渲染的悲伤情绪。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这炮灰不愧是泪失禁体质,真他妈能哭,艹!”
“汪汪——”
陷入悲伤情绪的林时乐被狗叫声吸引,他红着眼眶,眼泪汪汪的歪头与地上雪白的……比熊……土狗……?对视着。
这条土狗毛色单一,通体雪白,难怪林时乐第一眼把它认成了比熊。
作为爱狗人士,不管什么品种的狗总能第一时间引起林时乐的注意力。
林时乐的哭声细碎在了嘴里,他侧躺着伸手准备逗地上的小狗玩儿,可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