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嗬——”
八哥又是瑟瑟发抖。
万俟说：“我当时眼前花的，根本看不清楚。但是……但是，那东西好像是个人，我看到他穿着一身白衣，靴子也是白的。我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脸面一团模糊，男女都分辨不出。”
即便如此，万俟却觉得似曾相识。
“就……就像我在墓葬棺材里看到的尸体……”
八哥抖得更厉害了，差点咬手指：“小老板你快别说了！太吓人了吧！按照你这么说，小孩子岂不是被诈尸的粽子给抓走了？那还能活命么？”
万俟心里一阵发紧，他都不敢仔细的往下去想。
两个人均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都在忍不住脑补小郁北被抓走后的悲惨情况。
“啊对了。”万俟忽然回神：“你怎么在给我打工啊。”
八哥说：“小老板你救了我，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自然要跟着小老板，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了。小老板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万俟丝毫想不起来自己救了八哥的事情，他看了看左右，说：“那你的那帮兄弟们呢？”
八哥：“……”
八哥的情绪瞬间失落到了极点，垂着头，声音发闷：“死……都死了。”
“什么？！”万俟一惊。
八哥说：“他们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小老板当时只能救下一个人……只有我活着。”
万俟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再问问八哥，比如他的兄弟是怎么死的，自己又是怎么把他给救了的。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二十年过去，为什么自己和八哥都没有丝毫的变老？容貌依旧。
不过万俟还没问出口，店里又来了新的客人，八哥匆匆忙忙去招待，只好晾着万俟甩手掌柜一个人。
“欢迎光临！”
“客人您要的咖啡。”
“客人这是您要的橙汁。”
八哥忙的不可开交，别看人高马大，但笑起来憨憨的，竟然很受客人的喜欢。
万俟手足无措的站在角落，心说我这个小老板要不要去帮个忙啊？我这样杵着不动，一个劲儿剥削八哥会不会不太好？
“小老板！”
“小老板！”
八哥忽然在叫万俟：“小老板，2号桌在按铃了，我实在是忙不过来，小老板你去一下吧！”
“好！”万俟终于有用武之地了，立刻答应一声，寻寻觅觅去找2号桌的位置。
万俟走过去，学着八哥的样子，努力扬起最真诚的笑容，说：“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
2号桌就一位客人，看背影是个挺高的年轻人。
万俟低头去看那位年轻人，正巧年轻人将手中的菜单放下，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嗬——！！！”
万俟瞪着眼睛，仿佛白日撞鬼，目光一错不错，死死盯在那年轻人的脸上。
对方二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应该在念大学。但是他板着脸，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瞧上去充斥着一股与同龄人不符的沉稳与冷漠。
这就是现在小姑娘们很喜欢的高冷男神款了吧？
那长相绝对没得挑剔，双目深邃，鼻梁高挺，不论是出道做明星还是模特，应该都不成问题。
最最重要的是，他和万俟梦中看到的怪人，长相……一模一样。
“你你你……”
万俟结巴了，半天捋顺不了自己的舌头。
是梦中那个纠缠拥抱着万俟的男人。
是梦中那个要和万俟生孩子的男人。
是梦中那个自称叫做郁北的男人……
“郁北？！”
梦中的那张脸忽然与现实重合，让万俟风中凌乱起来。
二十年过去，当初只有八九个月大的小郁北，的确应该长大了。只是万俟实在不敢置信，郁北长大后，真的是这张脸这个模样……
唯一和梦中的区别，便是此时此刻眼前的年轻人一头干净的短发，而梦中之人长发乌黑。
“你认识我？”
看着他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开口了。声音……
万俟忍不住喃喃自语：“邪门，竟然连声音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