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是主打一个锻炼身体与反应能力,真要认真学还得等孩子们被领养走后各家自己看着办。武师们入伍时都已是成年持明,有基础且观察和理解能力都比孩童要强,学不学的至少能看懂怎么回事儿。拿那个时候的他们类比现在这些刚刚返厂刷过机的幼崽,藻兼终于意识到多发的补贴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拿。
“你们……唉,我再多走几遍,认真看好了!”
他横刀又将步法走了三遍,回头再一看,一张张小脸不是傻就是呆。
也许这些小祖宗只是被吓到了?
他索性让孩子们一字排开试着走一走……
走个鬼啊!怎么有些幼崽左右都不分的?
“那边才是右啊?你为什么抬左手迈左脚?不觉得别扭吗?”
这一刻,藻兼突然理解了为何学宫讲师们个个早生华发还常备速效救心丸。
丹鼎司医士呢?速效救心丸……麻烦来一箱。
失败的教学在武师们的无语凝噎中惨淡结束,没有哪个武师离开时能表情轻松,回忆起自己初入云骑的那段日子,人人都有种“莫非我真的是个天才”的错觉。
无忧无虑的幼崽们根本不知道成年人都在愁什么,一心一意想得都是中午吃什么。
午餐早早就准备好了,演武场上一声“解散”,被封印一样的孩子们瞬间复活,嗷嗷叫着朝食堂跑去。
离朱跟在后面颠儿颠儿的跑,排队洗完手挤进食堂一看座位上饭都已经盛好放好了,就差直接喂进嘴里……老头儿老太太惯孙子孙女就这么惯的。
涤青听说离朱上午乖得离谱,被人故意绊倒了也没当场打闹报复,顿时深感欣慰。她专门舀了勺香喷喷的红烧大虾肉添在小丫头盘子里,以此作为对乖宝宝的奖励。
“多吃些,吃饱。”
这孩子其实挺贴心的,看她舞着勺子吃得小嘴一鼓一鼓,做饭的厨子极有成就感。
离朱:嚼嚼嚼,嚼嚼嚼。
饭后孩子们自己收拾碗筷端去水槽送洗,三两下洗完了递给守在旁边的老人。七八个上年龄的持明就在不远处等候,收到那些洗得半干净不干净的碗筷多少还得再刷几下过过水才能塞进消毒柜,总之没用多长时间活儿就干完了。
涤青领着幼崽们回宿舍午休,小憩之后她终于可以精神饱满从从容容的从护珠人手里接过分到这座庭院的、今日新破卵的族人。
目前离朱还是年龄最小的孩子,有那么一点点被专门关注照顾的特权。涤青给她擦了脸解了头发,又帮她把外衫退下来,被子卷一裹就把小丫头给裹成小小一团,左右看看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才关上门离去。
等她前脚刚走,后脚离朱就跟诈尸似的坐起来。
小童刻意光着脚悄悄摸出门,挨个窗户扒着瞧了一个遍,一直找到第三层靠楼梯口的房间,里面正是上午绊了她一跤的男孩。
呵,这世上什么都能吃,就是亏不能吃。
离朱从庭院里的观赏树上折了根树枝攥着,轻轻插进门缝慢慢上挑,清脆的“咔哒”声后她小心把门拉开,闪身溜进别人房间再反手把门关上。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缓步轻声绕到床边,男孩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感受了一下擦伤处的疼痛,小丫头转着圈把房中陈设看过一遍,目光停在床下的矮凳上。
“(&^&*%&¥%¥#)……”呼呼大睡的男孩发出一声响亮的呓语。
离朱怕他突然醒过来以致自己失去先机,上前兜着被子狠命一扯又往上一蒙,当头糊了他一脸。
她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水壶用力往他屁股上砸,男孩还没从“手动天黑”的疑惑中反应过来,被壶嘴戳中的痛感紧跟着清晰传入大脑。
“嗷!”他大声惨叫,声音闷在被子里根本传不出去。
离朱松手扔开份量偏轻的水壶,举起矮凳又是劈头盖脸一阵猛砸。
“别打了别打了!好痛!”男孩七手八脚掀开被子,这会儿功夫身上腿上已经挨了八1九下,“再打我就要死了!”
他含着包眼泪,看到行凶者的模样后立刻闭上嘴巴缩成一团。
就知道这个扬言要给人剁腿的丫头不好惹,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绝对一路小跑回去把上午的自己狠狠揍一顿。
“呵,你替艋柯伸腿的时候想没想过他会不会替你扛揍?”离朱笑得极其阴险邪恶,男孩瑟瑟发抖双手抱胸:“嘤嘤嘤!”
门开了,门关了,门又开了。
小豆丁心满意足回去补眠,徒留凄惨的哭声在身后回荡。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也不嫌早!
下午曼兑来给熊孩子们上课还在纳闷怎么有个幼崽走路一瘸一拐,把他叫起来问,那孩子期期艾艾不敢吱声非说自己不小心摔的。
既然他不敢为自己发声张目,曼兑也不会再多加追问,强化了几遍“起立-坐下”的训练后他翻开苦心孤诣从崇志堂找到的启蒙书翻开,从笔画和切韵(拼音)开始教起——昨天下午的课程实在是太失败了,晚上那几十份比鬼画符还鬼画符的课堂作业看得龙师们心肝脾肺肾哪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