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山炳的家中,面对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姜文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无法理解,无法想象,要知道他才离开一个月不到,只是这点时间,居然能让人变化到这种程度,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之所以说是几乎,自然是因为还有些特殊的办法,比如短时间内杀掉大量的人来获取煞气,又或者直接使用某些极为凶煞的兵刃……但山炳走的显然不是这种路线,他几乎没有在山炳身上感觉到任何煞气的增长。
不,严格来说,应该是几乎没有感觉到煞气。
当姜文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常识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就,按照正常的实力提升办法,一般是两种,一种是磨炼武艺,这种传统的办法会带来扎实的功力,但缺点是进度会极为缓慢,而另一种则是使用煞气刀兵,主动沾染煞气,获得强横的力量,同时去承受那份非人的凶煞——当然,大部分时候,强者们都是两种办法混用的,但对于煞气的使用,明显是要占更大部分的。
大伙用的都是煞气,包括姜文远自己也一样。
“所以,你用的是什么?”
姜文远再一次上下打量山炳。
还是看不到什么煞气,或许有,但是很少,要知道大部分煞气高手就算平日里能隐藏自己,可当他们拿起自己的兵刃时,那份刻骨的杀意仍旧会外溢出来,甚至让周围的环境都显得有几分冰凉刺骨。
可现在的话……
姜文远却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人。
不是什么煞气高手,也不是什么凶狠的战兵,这就是一個,“人”。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姜文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述说,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更像是刚才的情况——这个人穿上围裙就可以当厨子,穿上铠甲就可以当战士,当这个人对着怪物挥剑的时候,他是最称职的掌兵使,可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人。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概括的话,姜文远能想到的,也只有山炳这两个字。
不是什么说文解字,也不是要拆开了解释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山炳就是单纯的人的名字,是面前这个人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山炳又开始挠头了。
“我用的这招你也看过吧?就是贯日击……”
“你用的真的是贯日击?”
姜文远皱起了眉头。
“贯日击我也是见过的,你这次用的明显不一样。”
“那肯定。”
一边吃着饭,山炳一边笑了起来。
“这是认真的贯日击。”
“……认真的?”
姜文远愈发地迷惑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认真的贯日击?意思是以前打出来的都不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
眼见得姜文远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山炳点了点头。
“认真出招,认真练武,认真生活,认真做菜……只要能做到全神贯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就这么简单?”
姜文远愈发的迷惑了。
就,用山炳自己的话来说,这样的片汤话,他随便找个落魄文人,十个大钱能让人家写两筐还不带重样的——可眼下山炳自己,却也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到底是发了什么癔症?
“看来你还是不太懂啊……要不这样吧。”
山炳想了想,干脆将一旁的围裙,递给了姜文远。
“你,会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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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是在一片颂唱之中醒来的。
足有上千人环绕在他的身边,他们有着不同的样貌,甚至连种族都各不相同,可他们的口中颂出的却是一样的话语,却是同一个名字——他们在用各自的方式跪拜着,祈祷着,祈祷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天能够归来。
于是皇天就真的归来了,以所向披靡的全盛姿态。
“但是我好像少了一些记忆……”
一些破碎的画面从脑海中浮现,这让皇天微微皱眉。
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机械守卫将那些烦人的东西带出去后,皇天自己又躺了回去。
他尝试着回忆自己的经历。
他是要回去清理掉那些威胁,这个他是有印象的,虽然他的父辈已经对他强调了那个地方的危险性,但他还是去了……事实也证明了,那个地方对他来说没什么危险,他很快便握住了足够杀光所有蝼蚁的力量。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身下的祭台传来了些许的冰凉,而那份冰凉涌入了脑海之后,他也想起了更多。
是了,他已经握住了那份强横的力量,他也终于捉住了那只隐藏在暗处的虫子……但是输的反而是他,卑鄙的虫豸窃取了他的力量,甚至开始打压他的心境,差点就摧毁他最后的理智。
然后他就选择了紧急避险,用自杀的方式撤了回来。
“难怪……”
皇天闭上了眼睛。
如果只是使用那些驳杂的力量,随便挥舞那些被叫做“煞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