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商业街两个标段的工地上陆续出现了一批新进场的工人。
监理项目部及时下发了相关工作联系单,要求三家施工单位对新进场工人进行“三级”安全教育工作。
沈烨在监理例会中再次强调该问题。
现在赵晓东学机伶了,只要沈烨反复强调的事情,别管大事还是小事,他立刻在公开场合表态,并高调支持。
如果工地上将来出现问题,起码甲方这边支持了监理,并做出了相应的工作部署,在质量、安全管理行为方面是有作为的。
所以赵晓东号召甲方项目部的全员,必须对每一次监理会议纪要,监理抄送过来的工作联系单、通知单,认真研究揣摩,争取在其中发现“隐患”,并及时做出对策,留存甲方的管理痕迹。
赵晓东深知自己项目部这帮人是外行,管理工地方面不是很擅长。
不过只要紧跟监理的节奏走,即使没有好处,但绝对不会有坏处。
在这个过程中,赵晓东甚至还学到了不少专业知识,开会或者向上级领导汇报时,也能拽一些专业术语了。
周末,沈烨和张毅一起请假,准备公司开业的事情。
临走前,沈烨给胡连获四人开了一个专题会。
无非是老生常谈,加强现场巡视力度和频率,善于发现并解决现场存在的质量和安全隐患,根据问题的严重程度,及时下发联系单或者通知单,紧急情况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总监……
两人前脚一走,刘念泳顿时叫苦连连。
因为张毅请假的话,他和胡连获就得管理二标段工地。
两边虽然都是五个单体工程,一标段的面积也多,但只有安平集团一个总承包,二标段面积小,却有两个总承包。
刘念泳感觉安平集团比较容易管理,东章一建和市三建集团管理起来比较麻烦,不说黄波那种老油条了,单单一个牛瘸子就让他头疼无比。
“胡哥,今天咱们怎么熬啊?我看工作安排上,A段今天要进行框架柱隐蔽验收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哎!”想到要跟牛瘸子打交道,胡连获也是愁的不行。
“这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啊。”刘念泳碎碎念着。
对于张毅频繁请假的事,刘念泳已经不敢明着说出来了,只能婉转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胡连获虽说已习以为常,不过那时候工程刚开工,现场的监理工作不是很忙碌。
如今全面进入主体阶段了,张毅再请假的话,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担子增加了很多。
不抱怨那是假的,只是胡连获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走吧,去二标段转转!”胡连获带头过去。
刘念泳不情愿地跟在后面,嘟囔道:“胡哥,你操这么多心,只混这俩钱,图啥啊?”
“图啥?”胡连获闻言一愣,旋即苦笑着叹口气:“我也不知道。”
能图啥?
图下一代呗!
胡连获的老婆快生了,前阵子忽然打电话来说不想生了,要打掉孩子,吓得他抓紧请假去丈母娘家安抚。
结果一进门,就引来丈母娘一家人的围剿。
老婆躲在屋里哭,老丈人默默抽烟,丈母娘和小舅子轮番上阵,谴责胡连获不跟老婆商量,擅自将拆迁费挥霍一空的事。
嗯,这件事上,老胡还是耍了个心眼的。
他说买了车后,天天跟村里的狐朋狗友打牌,把剩下的拆迁款都输光了。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丈母娘和小舅子倒也深信不疑。
当初就是看上胡连获家里没什么负担,又赶上拆迁才答应的这门亲事。
原本想一点一点把他的拆迁款划拉过来,结果刚弄来一辆新车,他就把拆迁款输光了!
这让丈母娘如何忍得了,立马让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胡连获上门负荆请罪。
此时的胡连获早把老婆娘家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已经错失了拆迁款,下一步就是盯着每月的租房补助,以及明年要完工的两套回迁房。
按照丈母娘的意思,两套回迁房必须落在她女儿名下一套,否则孩子直接打掉。
事情闹到这种局面,胡连获反而一下子想通了!
反正回迁房还没下来呢,就算闹,那也是明年的事。
至于孩子,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他们还指望着孩子继续剥削,不会放弃这个最关键,也是唯一能拿出手的筹码。
这些乱七八杂的事情,胡连获都憋在心里边,哪怕跟刘念泳喝酒的时候也不曾提过。
因为他这事太丢人。
若是说出来的话,也许会有人劝他直接离婚,但是离婚的成本对他来说太高了!
他名下还有一套成品房呢,到时候闹离婚,这套房子肯定被丈母娘家里盯上。
何况大多数人只会看他的笑话,背后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呢。
关键一点,刘念泳这人嘴巴大,口里说着不会对外人讲,指不定哪天会嘟囔出来,不得不防着。
胡连获一言不发,刘念泳紧跟其后,很快来到了二标段现场。
胡连获先是四目望去,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