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张毅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动静。
刚穿好衣服准备下床,老爸抢在前面去打开大门。
“小宋啊,你们来这么早呢!外面冷,抓紧来屋里暖和暖和。”
老爸从院子里冲张毅嚷嚷:“小毅,小宋他们来了,你抓紧起来!”
张毅穿着老妈一针一线打造的青色棉袄,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对小宋说:“来这么早啊!”
小宋嘿嘿一笑说:“这不怕一天干不完吗,提前过来准备准备。”
老妈从厨房里出来,说:“吃饭没啊?我刚下了炝锅面,一块儿吃点。”
“阿姨,我们来的时候吃过了!你们先吃饭吧,不用管我们。”小宋有些拘束。
张毅喊他们到客厅里面,现在屋里暖和的很。
老妈老早起来打开炉子把暖气烧到20度,生怕冻坏了怀孕的儿媳妇。
算上小宋,今天一共来了三个工人。
张毅先拿了三盒烟,然后跟他们闲聊起来。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把三人的工资摸了个清楚,顺带也知道他们带来的线多少钱。
这种事,洪四海肯定不好意思要钱。
但是张毅不能让他亏钱啊,最起码的人工费和材料费还是要给的。
摸清楚行情后,张毅也不跟他们磨叽了,让他们喝着茶,抽着烟,嗑着瓜子等一会儿。
大哥两口子听到院子的动静后,也陆续起床。
“小钧,抓紧吃饭,等会跟着帮忙。”老妈说。
“好咧。”大哥赶紧去洗漱。
十五分钟后,一家人开始忙活起来。
老爸和大哥帮着小宋布线,另外两个工人爬梯子上墙打眼。
老房子也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走明线布设就可以。
等过两年再装修的时候,再认真考虑暗线布设。
看他们开始干活后,张毅才开车拉着老妈去了隔壁村的集市买菜。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部分布线已经搞定。
下午主要任务是更换各种老旧的插座,换灯具。
老爸抽空把堂哥张腾喊了过来,张腾是村里的电工。
跟曹飞那货死活无法转正不一样,张腾可是电网的正式工。
是张家第一个端上金饭碗的人物。
张腾来了之后,背着手来回蹓跶了一圈,对老爸说:“叔,这帮人干活不错啊,从哪儿找来的。”
老爸说:“是给我们装修房子的队伍,听说老家换线路,过来干一天活。”
张腾说:“这样啊,我还认为是小毅从工地喊来的工人帮忙呢,原来是花钱雇来的。”
言下之意,张毅在工地混的不咋地啊!
转过身,正好看到张毅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小毅啊,你现在什么单位呢?”
张毅说:“泉监啊,怎么了?”
“那是什么单位?”张腾皱皱眉。
张毅说:“一个监理公司。”
张腾闻言立马另眼相看,嘴角翘着笑道:“呀,当监理了啊,我听说监理可是个肥差,怎么样,今年没少捞吧?”
张毅摇头说:“腾哥儿说笑了,我刚做监理,还是个小监理员,哪有机会捞钱啊。”
张腾啧啧着满脸嫌弃道:“你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告诉你,甭管官大官小,你得使劲收拾那帮干活的,让他们知道监理的厉害,你不收拾他们,人家哪给你上贡啊……”
张腾从桌子上摸起一盒红将军,抽出一根点上,继续传授他的“捞钱之道”。
一开始,张毅碍着亲戚情面还能听两句,后来越听越不像话。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道听途说一堆乱七八糟的捞钱门路,直接把监理形容成捞偏门的行业。
其实想想也是,监理在大多数人眼里确实是这个形象。
张腾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完全一副为张毅考虑的口吻。
“你还年轻,当监理有点误入歧途了,你想想,我叔和婶省吃俭用供你上了大学,你在工地又不会捞钱,别说孝敬叔婶了,将来娶媳妇也老大难了!”
老妈不愿意听了,插了句话说:“小腾啊,你弟弟今年在县城买房了,他娶媳妇不愁的。”
“嗐,一提这个我就来气,当初买房的时候你们也不问问我,咱们村都要拆迁了,你们花那冤枉钱做啥啊,为了买房把全家家底掏空不说,还在银行贷款,哎呀,我都不知道硕ブ弥卸岽止πすΦ劂们什么好了……”
张腾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又从桌上摸了一根烟点上。
“你啊,这性格干监理没什么前途,这样吧,春节过后,我们所里有招临时工的计划,过两天你跟我去镇上的大饭店,请我们供电所所长吃顿饭,你以后跟我混,保准你吃香喝辣的。”
“谢谢腾哥儿,不用了,我在工地当监理挺好的。”张毅笑道。
“嘿,你这小子咋这么倔呢,我跟你说,别小看农电工,谁家接个火不得请你喝顿酒啊?不请客,哼,不给你接火,让你家一直没电,这年头家里没电谁能活啊?”
“你看村口那些厂子没,逢年过节都得请我们,哪个敢空手上门的!等你干上几年临时工,以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