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次家。”
“你没法陪伴孩子成长,每次满怀欣喜回到家里,孩子却躲在妈妈身后指着你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那画面我是不敢想的。”
王家欣没吱声。
张毅接着说:“而且在工地时间久了,有些人会在无意识间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家,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融入了工地,虽然他有个家,有老婆孩子,但他们不在身边,工地就渐渐变成了他的家,项目部的人渐渐成了他的家人……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远的不说,就拿工地的王剑和赵小翠来说。
两人都有家庭,只是各自的家庭环境不同,在工地相处久了,互相吸引便组成了临时家庭。
这种事在工地上非常普遍。
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环境使然。
所以很多人拼命自救,疯狂考证,为了换个离家近的工地,追求心目中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成功上岸者有之,却只是凤毛麟角。
在错过房地产红利的时代,更多的土木人选择随波逐流,在底层苦苦挣扎。
好男人虽说志在千里,但也怕入错了行。
说着说着,张毅耳边仿佛回荡起前世经常在深夜循环的歌。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人群里,敞着一扇门……”
没错,就是来自电影《我们都要好好的里的歌曲《这世界那么多人,是土木人心中的圣歌。
当年张毅被同事安利,在电影院里引起极大的共情,哭的稀里哗啦。
张毅察觉到自己有些emo了,忽然好想抽根烟。
“玛德,毁我道心!”
张毅使劲搓了好几下脸,强行驱散着心中的阴霾。
身边传来呼噜声,扭头一看,小老弟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倒是司机好像受到张毅的感染,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下车窗后默默点了一根烟。
车窗外,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灯为我守候。
……
次日,阳光明媚。
进入四月份后,天亮的越来越早。
张毅在生物钟的催促下,醒来后换好衣服出门晨跑。
路过门卫室的时候,看到王家欣还在床上酣睡。
这家伙喝醉后死沉死沉的,要不是出租车司机帮忙,张毅都没法把他弄到床上。
晨跑归来,张毅把早饭挂在门卫室的门把上。
洪五湖颠颠地从5号楼跑下来,隔着老远就说:“张总,给你申请一下今晚打灰。”
这家伙受他哥影响,也开始喊张总了。
“钢筋什么时候绑完?”
“大概下午3点多,刚才于刚给我打电话,说他的人等会就到,这次他是学乖了,嘿嘿。”洪五湖笑着说。
于刚再不接受教训,会被土建这帮人玩死。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会和沈总上楼验收的。”张毅点点头。
洪五湖瞅了眼床上躺着的王家欣说:“好家伙,这小子还没醒酒呢,昨晚你俩喝了多少这是。”
“我大概两三瓶啤酒吧,他一箱,加两杯高度白酒。”
洪五湖说:“太牛逼了!”
两人正闲聊,洪五湖的手机响了。
“喂,哥,啥事啊?哦……啊!行,我知道怎么搞了。”
挂掉电话,洪五湖对张毅说:“张总,有个情况得给你说一声,成凯,就是那个监理员,他给我哥打电话,想让我们明天送他去车站。”
“嗯?”张毅闻言一愣,成凯请假了?
赶忙给沈烨打了个电话求证,沈烨说没收到成凯的请假申请。
“他让省建的送他去车站也行啊,怎么找你们呢。”张毅好奇的问道。
洪五湖说:“你忘了,他结婚回来后,就咱们一直没给他份子钱,我哥说让准备五百块钱。”
张毅皱起眉头,问:“你哥没再跟你嘱咐别的?”
洪五湖嘿嘿一笑,眉毛贱贱地扬了扬说:“当然说了,而且这活我超喜欢,哈哈哈哈!”
“瞧你那点出息,安排你干点缺德的事情,竟然激动成这样。”张毅笑骂道。
“什么缺德事,什么缺德事。”王家欣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
“哟,醒了!”张毅笑道。
“嗯,昨晚我好像断片了,后来咋回来的?”王家欣不好意思的问。
张毅说:“我们打车去了洗浴中心,你洗完澡后光着屁股要上三楼,把人家技师吓得哭爹喊娘……”
王家欣目瞪口呆,皱着眉使劲挠头皮,仿佛在回忆昨晚的事情。
“真的吗
?张哥,你没骗我吧。”
张毅笑笑不语。
洪五湖早已笑的东倒西歪。
有个彩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