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呀呀……我滴个亲娘哎!”
7号楼的安全通道,张毅拎着一小块木头方子,piapia抽王家欣的脚底板,抽的王家欣龇牙咧嘴一阵哀嚎。
“抽,快抽,出的还是黑血呢!”洪四海举着手电筒在旁边加油助威。
“哥,亲哥,先等等,先等等,疼死我了!”
王家欣抱着脚往回缩,低头使劲看半天,说:“两位大哥,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血就这颜色的,再使劲抽脚底板也抽不出红色的。”
张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嗯,胖人的血比较稠,也有这种可能。”
洪四海摸着下巴说:“我感觉再抽两下比较稳妥,钉子上的铁锈容易引发破伤风,我见过有工人扎脚后没拍出红血,五个脚指头都发黑发臭,医生说要截肢呢!”
“老洪你别吓我啊!”王家欣害怕的说:“扎個脚而已,有那么邪乎吗!”
洪四海说:“我还能骗你咋地,我有个工人扎脚后没当回事继续干活,结果第二天干活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得亏发现的早送去了医院。”
“一检查不要紧,那老哥肌肉僵硬,想转个脖子都费劲,说话困难……”
王家欣闻言立马伸出脚,咬紧牙花子,闭上眼说:“老洪别说了,抽,张哥你使劲抽,太吓人了!”
张毅把木方子一扔,拍拍手说:“行了,抓紧穿好袜子别冻伤,别见风。”
“不抽不行啊!”王家欣自己抓起木头方子,笨拙地拍打自己的脚板。
张毅哭笑不得,对洪四海说:“让五湖开车送他去医院吧,打上破伤风针,三更半夜的,不知道急诊室能不能打针。”
洪四海嗯了一声,拿起电话给弟弟打过去。
王家欣还在那拍脚板呢,被张毅一把夺过木方子。
“行了,抽打的差不多了,你说你多大的人了,打个灰还上蹿下跳的,工地上有钉子不知道吗?”
张毅恨铁不成钢的说:“扎这一次,抽你脚底板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在工地走路长点眼。”
“嗯。”王家欣低着头挨训。
张毅转身对打完电话的洪四海说:“老洪,扎脚这个事按照公司规定得罚你两百的。”
“没问题,都是小钱,钉子扎到小老弟的脚了,罚点钱是应该的。”
洪四海大咧咧的没当回事。
今天工程款到手了嘛!这点小钱不算啥!
换做以前的老洪,你罚他五十试试,保准跟你瞪眼蹦高。
洪五湖开着微型面包车风风火火来到工地,王家欣单着腿一蹦一蹦钻进车里,张毅塞给他五百块钱,被洪四海生气的抢回来。
“张兄弟你这是干啥,还能用你掏钱了。”
张毅说:“一码归一码。”
“五湖快开车。”洪四海一把拉过张毅,催着洪五湖快走。
“你跟我客气不是打我脸吗!”洪四海有点不高兴。
张毅摇头说:“家欣刚参加工作,有些事不懂,得让他知道规矩,否则以后会走歪路的。”
洪四海笑眯眯道:“还说不当他师父,比他师父操心的事都多。”
张毅叹口气说:“师父不师父的吧,只是个称呼而已。”
“确实,有些当师父的只会坑徒弟。”洪四海说的是刘强。
“赵小翠走了,罚款你也不用交,明天若是刘强问,就说昨晚交过了。”
张毅补充道:“你跟秦楚闹了这一出,5号楼剩余的几层楼不好做,刘强肯定想方设法罚你,注意点吧。”
洪四海点点头说:“没事,做之前已经想过了,到手的这笔工程款,给工人开过工资,我还能赚不少,现在能沉住气陪他们玩了,就怕他们耗不起!哈哈哈!”
被王家欣扎脚的事一闹,张毅也没法继续睡觉了。
从监理办公室抱过笔记本电脑继续做讲义。
洪四海问这是鼓捣啥玩意,张毅说考试的东西。
老洪顿时没了兴趣。
一直到凌晨四点多,楼顶的混凝土浇筑完成,洪五湖和王家欣还没回来。
张毅给洪五湖打了个电话。
洪五湖找了好几家医院的急诊室都没法打破伤风,最后在市立五院急诊室才打上,现在正往回走呢。
市立五院……
横跨整个泉水市了!
“张哥,我没有快乐了!”
洪五湖两人回到工地时已经六点半,天光放亮。
单着腿跳下车后,王家欣垂头丧气。
“医生说一周内不能碰水,只能吃清淡易消化的食物,不让吃辣、油腻、海鲜和羊肉等刺激性食物,不让喝酒,还得戒烟!”
“否则伤口容易感染,搞不好要截肢的,原来你们没骗我!”
“这不挺好嘛,就当减肥一周了。”张毅幸灾乐祸道:“多扎几次脚,没准瘦成帅哥了。”
王家欣使劲摇着头说:“一次就行了,刚才车里悬着脚,现在感觉血液好像一股脑涌在脚底,特别难受。”
洪四海也跟着落井下石:“没事的,多扎几次就习惯了!”
两个老大哥一唱一和,王家欣立马识趣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