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跑的满头大汗的张毅,王剑有种见鬼的感觉,蹭的一下跳起来惊叫:“哎哟卧槽!”
张毅也一副见鬼的样子,满脸惊愕和不解,“哎哟卧槽?”
“小张你不在楼上打灰,满工地瞎转悠什么!”王剑先声夺人,语气严厉。
“王队,别提了,刚才老洪给我打电话说地泵的管子堵了!”张毅装出很头疼的表情。
王剑说:“管子堵了你不盯着抓紧修回来做什么。”
“我这不刚从楼上回来嘛,堵管的地方照明不足,我取个手电筒。”
张毅委屈巴巴说完,大眼睛看看会计室,又看看王剑,“王队,这三更半夜的,你……”
“咳!”王剑深吸一口气,脑瓜子疯狂运作,正色道:“这不今晚请沈总吃饭嘛,咱们6号楼马上封顶了,趁着喝酒的功夫,我跟领导们申请一下进度款,领导们痛快的答应了,我这不回来加班算工程量嘛,有些拿捏不准的地方,找赵会计确认一下。”
“哦哦!”张毅连连点头说:“给钱是好事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楼上等着我修泵管呢。”
张毅说完赶紧去办公室拿了个手电筒,小跑着上了楼。
王剑长松一口气,刚才心脏都跳嗓子眼了,得亏张毅好忽悠,换個人指不定继续问东问西呢。
此地不宜久留,抓紧溜!
王剑撒丫子闪人,刚回自己宿舍,手机叮当响了。
赵小翠发来短信:“刚才吓死我了,你跟他说这么多,他能信吗?”
“放心吧,这小屁孩脑子不机灵,发现不了的,抓紧睡吧。”
“我还是不踏实,以后,我说以后咱们别在工地上找刺激了,花点钱去宾馆也安全。”
“宾馆安全啥啊,万一遇到查房咱俩谁说的清?行了,别想这些乱八七糟的,困了。”
许是昨晚喝酒太多,许是半夜受的惊吓太多,王剑这一觉睡的很沉,起床时都快八点了,工地正忙的热火朝天。
洗把脸,顺便去隔壁张毅的房里看了看,那小子正酣睡如猪,打雷都不带醒的。
王剑很满意,踱着小方步慢悠悠溜达到办公室,烧水煮茶,等了半天没见刘强来上班,才想起他昨天请假备考二建的事。
刘强不在工地,张毅昨晚通宵打灰,今天办公室就剩他一个人了,人手有点不足,要不要让老板跟公司再申请个大学生来,现在正是春招的时候,大学生便宜听话还任劳任怨,你看小张在工地打灰不就挺好的嘛!
嗯,抽空得找小张谈谈,警告他别乱嚼舌根,万一被老板知道自己动了他小姨子……后果不敢想象。
正琢磨的时候,洪四海来了,一边递烟一边笑嘻嘻的说:“王经理,现在有空吗?”
“茶刚泡好,边喝边聊。”王剑招呼着洪四海。
洪四海坐下后先是长叹口气,然后一脸愁容道:“领导,能尽快解决点费用吗?我那点家底都扔进去了,还贷了20万,再不给点钱的话,我真撑不住了。”
“这个……”王剑顿时面露难色,沉吟了片刻后说:“老洪啊,你知道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没法给你明确答复,等会儿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无论结果如何都会给你回个信。”
“哎,好吧。”洪四海再叹口气。
王剑想了想后说:“有个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监理成凯不是回家结婚了吗,等他回来得准备点份子钱。”
洪四海很不情愿的问道:“得给多少?”
“老板那意思,最起码得给五百吧,太少的话拿不出手。”王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洪四海脸色,生怕这家伙不肯配合,那样以后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洪四海点点头说:“行吧,事情赶上了没办法,再说成凯也是个讲究人,只要给了钱也不故意找茬。”
生怕洪四海再提钱的事,王剑转移了话题说:“楼上还没定位放线吧,走,咱俩去放线,刘强请假不在家,只能我干这活了。”
洪四海摇头说:“哪能让您一个大领导干这活啊,小张啊,喊他起来放线。”
“他昨晚加班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王剑笑着,收拾墨斗、钢卷尺和经纬仪准备上楼。
牛马虽然廉价,也不能往死里使唤不是?
“这东西死沉,我来拿,我来拿!”洪四海抢着扛起经纬仪三脚架,又拎着经纬仪,胳膊还夹着图纸。
别看王剑当了生产经理后很少亲自干活,却也是正经中专院校毕业的,当年那批中专生手底下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与洪四海联手后,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楼上的主轴线、墙边控制线、门窗洞口的尺寸控制线就忙活完毕。
洪四海忙给王剑递烟,拍着马屁说:“王经理老当益壮,这一手定位放线的手艺真绝了!”
“呵呵。”王剑受用的吐了个烟圈,心情大好说:“老洪你这队伍操练的差不多了,打灰越来越好,要是再增强一下砌墙的水平,将来找几个靠谱的技术员,托关系就可以升级专业分包了。”
洪四海笑道:“再等两三年吧,以后还得仰仗王经理多给几个工地,积攒点业绩呢。”
王剑说:“这事好办!我听老板提过一句,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