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腺体??卫钰有些懵。
当初校庆节,池归舟能与场地里如此强盛的精神力对抗,说明他一定是Alpha或Omega,其中前者概率更大。而不管是哪个,后颈位置都会有凸起的一小部分腺体。
只有Beta没有腺体。但舟舟不是Beta啊?
思绪晃动间,卫钰脑海中再度浮起之前发生的事——池归舟之前被海盗掳走过。
……身体改造?腺体摘除?
即便只是想想,卫钰内心就一阵打颤。腺体摘除是联盟法律绝对禁止的、也是非人道主义排在前列的行为。
因为摘除腺体不仅会非常疼痛,还会留下严重且持久的后遗症,绝非简简单单失掉信息素。
卫钰联想之时,自己后颈似乎也开始发热发痛起来,他咽了口唾沫,将注意转移,视线不由自主地再度滑过。
——定神一看,面前人后颈处皮肤光滑无比,丝毫没有创伤与手术痕迹。
没有手术痕迹?
这让卫钰再度一愣,不免又有点看不透了。
……海盗那种亡命徒,总不会好心到给舟舟用最好的恢复药物吧?
卫钰大脑极速运转,在这个瞬间,他重新记起池归舟学生档案上的性别,一个有点离谱的大胆猜测冒出。
——难不成,舟舟真的是个Beta?!但是个痛觉残缺的Beta!
精神力压迫是非常痛苦的,可校庆节时,舟舟虽有不适,但仍能稳稳当当走过去。
一般的Beta可做不到这一点。如果是天生痛觉残缺,就能理解了。
很多人都希望自己没有痛觉,但实际上,真正痛觉残缺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多时候,痛觉是一种警告,帮人远离危险的。
如果没有痛觉,人很可能一无所知地走向死亡。
就像当时校庆节。若舟舟是痛觉残缺的Beta,他虽然能走过去站在那里,但身体内部的器官一定被高等级精神力持续压迫着、受到某种程度上的损伤,即便不严重,事后肯定也会生病。
想到这里,卫钰心神不免震颤。
他内心翻涌着浪潮。回想起当时校庆节,他和班里同学兴高采烈希望池归舟多占一会场地的对话,就忍不住一阵后悔。
……他不知道、不知道舟舟真的只是Beta!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提早拉着舟舟走得远远的!
因为当时池归舟还评价了信息素,说那是辣椒水味,所以那时候卫钰才更加相信池归舟是Alpha,是装Beta的Alpha。
现在想一想,或许当时池归舟并不是真正闻到信息素,而是猜到所属者。
毕竟校园里的S级Alpha就那么几个,他们的信息素味道大众也都默认知晓。
舟舟或许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才默默表现出自己是A装B的姿态。实际上他只是一个Beta。
不过是一个校庆节活动……即便痛感残
缺,可身体的损伤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时候再去回忆当初池归舟站在讲台前?,接过小旗子、说一定会占到好位置的画面,卫钰的心境就完全不同了。
舟舟是为了让大家都开心起来,才给他们争取了那么好、那么好的位置……
卫钰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还处在天真烂漫大学生阶段的他,特别容易被脑补的超多细节所感动,直接给池归舟套上了“痛觉缺失的无言奉献性沉默人格Beta”标签。
卫钰滚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没控制住,晶莹泪珠啪嗒落下。
池归舟感到后背衣服一点点湿意,他先是怔了两秒,而后反应过来——是卫钰哭了。
怎么了这是?被刚才的情况吓哭了?还是之前崴脚疼哭了?
池归舟的步速放缓了。他们早已经深一脚、浅一脚远离了刚才的片区。
圆兔没有追上来。那群原本胆小怯弱的异兽现在变得陌生可怖,但到底还是保留了一部分的远离喧闹的性子。
或许也是因为这附近灌木丛生,圆兔滚动障碍重重。
总而言之,现在池归舟等人已经顺利远离了那群兔子。
“应该安全了。”池归舟开口,他首先停住脚步,将背着的卫钰小心放下。
虽说卫钰比池归舟要矮、体重也轻,可背着一个成年男性终究还是非常累的一件事,况且池归舟本身也是偏瘦身材。
小跑了一路,池归舟觉得自己腰酸背痛胳膊软。他呼出一口气,靠着身侧的大树坐下,决定先缓一缓。
卫钰崴了脚踝,站不太稳,他坐在池归舟旁边,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用一副无比复杂的表情注视着池归舟,欲言又止。
池归舟:“?”
池归舟没太理解,他问:“怎么了,班长?”
被这么一呼唤,卫钰眼泪又开始酝酿。蠢萌纯粹大学生的内心一片泪汪汪。
没错啊、自己是班长。可身为班长,自己竟然没能看出池归舟不是A装B,而是B装A!舟舟明明是Beta,当时怎么能让他承受那么多——
“……我没事。”卫钰抹了把眼泪,重重地吸气,接着看向池归舟,“我都知道了。舟舟,你、你以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