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别的办法,是他在阴沟里翻船了,他原以为她好欺负,没想到这骚狐狸精蔫儿坏,有了他签字的验收单,尾款就没法儿再扣,不然那就是打他自己的脸,他也不能再拿捏住她了。
他嘴里恶毒的咒骂不断,胳膊撑着地,试着动了动身体,结果一动就疼,他开始有些慌了,不会真被踢出了什么事儿吧,他现在又没法儿看。
不知道从哪儿突然飘来一阵烟味儿,任泽怕让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脸上颤巍巍的肉都跟着用力,“谁在那边?!”
除了越来越大的雨,没人回答他,他挣扎着想起来,沉稳的脚步声一步踏着一步朝他走来。
阿苓知道周粥拿到了那个贱男人的签字,高兴得不行,没有验收单的签字,尾款就悬了,那这个台子就算是白干,她不知道周粥是怎么搞定那个死肥猪的,但她对付难缠的客户一向最有办法。
虽然她们两个同岁,进公司前后只差了三个月不到,但阿苓总觉得周粥要比她成熟好多,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她做任何事儿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这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
周粥和阿苓做好所有的收尾工作,从展馆出来,天已经黑了,今天结束得还算早,现在才七点不到,前几天,她们晚上十二点之前都没出过展馆,二十多个展台分在不同的展馆,就她们两个人来盯,每天走得脚上都能起好几个泡。
外面的雨还在下,展馆门口的人又多,不好打车,幸亏有搭建商的车可以顺路稍她们一段,将她们送回酒店,名字写的是酒店,其实不过是一个二层的小旅馆,连星都没有,一进大堂就有一股发霉的潮味,唯一的优点是离展馆还不算远,她们不用每天在路上来回折腾。
周粥洗完澡出来,阿苓已经昏睡过去,周粥给她掖了掖踢开的被子,擦着头发来到窗前,不过是一街之隔,对面是新开业不久的五星级酒店,高耸入云的建筑富丽堂皇地矗立在雨幕里,她仰起头,都看不到顶层的尽头在哪儿。
前前后后七八辆黑色的车由远及近依次停在街边,在酒店门口候着的工作人员立刻撑开伞,中间那辆车上的人一下来,几把伞争先恐后地遮在了他的头顶,就算看不到他的脸,周粥也知道他现在的眉头肯定是紧皱的,他最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尤其是这种急于想要表现,又毫无章法的行为。
比如,曾经的她。
不就是参加一个展会,阵仗也能搞这么大,周粥轻嗤一声,转身把毛巾扔到椅背上,半湿的头发连吹干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躺到了床上,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任谁连着熬四晚也受不住。
迷迷糊糊中手机震了一声,周粥摸过手机,勉强睁开眼,点开信息。
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过来。
命令的口吻。
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周粥没有理,把手机关机,扔到枕边,裹紧被子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