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天城的七境王者,撕裂空间法则,降临了。
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动身来到,及时出手救下了他煌天城的一众客卿,这片流寇山脉所发生的一切,纵使是他一个妖族王者见了也不禁为之骇然……从未想过人族还有如此凶焰滔天的人物存在,一言不合就抡动祖器一路碾杀,若非他亲至就要覆灭两大西陵州妖族势力了。
这样一尊七境的妖族圣人王出现,仅是余威就压得整个血宗喘不过气来。
整片天地之间的灵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汇聚在这样一尊王者的身上,天然的禁锢住了所有人。
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潘元而已。
因为就算不处在圣人王的领域之中,他的世界里也没有灵气这一说,当下他拖着血迹斑斑的镇山石,看着对方,
“来了吗……那正好。”
这个男人好像并不意外圣人王的降临,一步步的走到了妖族圣人王的跟前,平静的与之对视,“我有点事要问你,省的再去找你了。”
这下子,这尊圣人王也终于察觉出了些许端倪,暗暗心惊,“原来是你?”
原来那一日无端端让他汗毛直竖的危机感并非虚假,而是真的,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的不妙预感,并不是来源于西陵州任意一方大势力的古老王者,而正是来源于眼前这个人族男子……也就是说,在这被全西陵州通缉的三人之中,唯一能干掉他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此前根本就闻所未闻的血宗之主。
潘元自然不知道这尊妖族圣人王已经预料到了些什么,他计算战力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全凭目测,当然还有他那与生俱来的直觉。
‘会有点麻烦,但可以杀一杀试试。’
这就是他对眼前这尊圣人王的第一印象。
事实证明,血主实力全凭心态。
上头时:妖王?我杀杀看//冷静时:草,跑跑跑快跑!!
“虞老,还请出手为我等擒杀此人!!”
不远处,被及时救下的煌天城圣人声声泣血,受伤很重,现在只想杀光这群人族修士以泄愤。
可他却不知此时的圣人王,并不是很敢动。
如果放在是几天前他堂堂踏天境妖王只怕是早就动手了,撑开法则领域撕碎空间碾杀这样一群人族修士又有何难,可自打知道眼前这人一个弄不好可是真能威胁到他的,他就没一开始那么谨慎了,而两人之间这面对面的对峙下来,不光是煌天城众人,远处的血宗众人也看得为之紧张。
只有圣人王知道,他此时在面对什么。
那是一双泛不起丝毫波澜的沉淡眼眸,带着独特的三道疤,在几乎是面对面的直视着他,仿佛在问:
‘你敢动吗?’
一旦动了,就意味着不死不休。
“实力不错……老夫很欣赏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于是,妖族的圣人王虞念还是退了一步,散去了席卷整片天地的王道威压,他一撩衣袍原地坐下,服软又不失尴尬。
潘元干脆也席地而坐,开门见山,“关于人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是迄今为止从人族帝关过来的天骄翘楚,包括无相体、鲲鹏子,苏道临陈胜无一人敢问的禁忌,却在今天被他这样问出了口。
且问的,还是一尊妖族圣人王。
这个禁忌的问题,让全场之人都为之一静,没想到时隔整整万年还有人敢提及此事,妖王虞念是个头顶生角的异族老人,面对这个问题也是格外的谨慎,并没有过多透露,只道:“如果你想问的是你们人族最后一位大帝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但如果你想问的是其他的事情……我不能多说,且劝你一句,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去追溯。”
很明显,这就是圣人王虞念的最大底线所在了,那些名讳、存在,他也不敢轻易提及,因为是天大的禁忌。
潘元只是看着对方,没说话。
“你们人族最后一位有望称帝者,陨落于万年前,他在成帝路上败了,带着人族一脉退出三千州,以血骨筑就帝关,保全后人。”
圣人王虞念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原初的人族一脉极尽辉煌,为诸天十大古族之一,现在没落,被三千州不少人视作鼠辈也正是因此,只是很多人不知个中缘由,那位准帝早已预料到有人要在暗中出手,要借成帝之路为人族力挽天倾,只可惜在一场极其惨烈的围攻之下失败了,有太多古族、皇族参与其中。
远处的关外村民,老修士余烈、杜小绾等人听这妖王再提这段被掩埋的旧年往事,一个个的也都愤懑、不甘,却又深感无力。
“帝关之后,人族大域,在那之后,还死了很多人。”
潘元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打算,更不曾忌惮什么,眸光淡淡的问了,“是谁在背后主导?”
或者应该说,那抹灭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诡异族群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主导?那很明显就是将整个人族大域的修士都当做了韭菜,待到成熟之际收割一批又一批,只不过挡在了那柄尖刀前的,是南华天下一代代如老登慕容信、老剑主一样的人罢了,那是一场根本就无从破解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