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在出城路上,各家的马车就陆续跟在皇后的后面,最终一同抵达。 这昶山不高不低,景色秀美,在山脚种着成片的花,花开不同季,一片片承接上,永不零落。 侍女们先在空地铺设了干净的垫子,再把昨日就已经提前运过来的桌案放好,又将食物分发下去,活脱脱就像是秋游。 姜翘不声不响地跟着陈幼端,要是有什么需要打招呼的人,她就客气一番,心思始终在美景上。 直到陈幼端与其他命妇赛马,她才终于得空,立刻奔向聚堆的小娘子们。 如此心旷神怡,又无琐事烦恼,当然要玩个痛快! 言风裳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姜翘,与她拥抱了一下,然后大家才绕着一张方桌坐下。 “若是没猜错,这饮品是姜娘子亲手所做吧?”言风棠捧着竹筒,啜饮奶茶。 “好灵的舌头!”一位陌生的娘子吃惊道。 言风裳拿了一块槐花虾糜饼,道:“既是舌头灵,也是姜娘子的手艺好!” 互相打趣几句后,言风裳热情地把所有姜翘不认识的人都给她介绍了一番。 在场的小娘子最大也没及笄,姜翘记下她们的名字与样貌特征,时不时就扫视一圈,免得哪个孩子丢了。 就算周围有宫人,她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野外,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庖厨们昨晚一共准备了十几样食物,现下摆在一起,可以吃个爽。 孩子们边吃边聊,姜翘很少插话,耐心地听。 “听说了吗?若是你们学的东西有效,可能会在国子监开设新学堂,将来不考管理岗,也不做言臣。”怀安郡主柴玉循说。 “我们早知道哇!只是已经学了数月,仍然不知将来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我们学得特别多,读很多诗文,还要算术,生活常识,劳动、生理卫生……可是这些要用在什么地方呢?”言风裳边吃边思考。 “总比国子监有趣!我已经厌倦了,还不如回家帮阿娘盘账。”叫吴允妙的小娘子叹息。 邱岁卿想了想,说:“谢老师说,等我们再长大些,会让我们自己选择最想做的事情,再将如今学的东西作为辅助,却不知这有何用意。” 姜翘暗笑,合着崇文殿这群小孩这是在上义务教育呢,等长大了就“上大学”,可以选“专业课”了是吧? 毕竟人民文化水平有限,现代的教育方式确实很难在古代推行,因此国子监的授课形式变动不大,唯有崇文馆这群特殊的孩子,是被皇帝选出来试验现代教育的可行性的。 聊着聊着,最后一块槐花虾糜饼被眼尖的言风裳拿走,而再抬头就发现盘子空了的柴玉循准确地盯上另一桌。 “这饼酥脆得很,味道鲜美,若是可以向阿娘讨一点就好了——”柴玉循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姜翘耸耸肩:“怀安郡主去问问看嘛!” 其他人也没吃够,纷纷怂恿柴玉循出马。 柴玉循起身,拍了拍手,愉快地跑向阿娘。 成年人在骑马,她不好凑近,于是远远地喊道:“阿娘,我们可以把你们那份食物里的一道菜拿走吗?” 宜宁王妃玩得正开心,哪里有心思细听?只隐约听见几个字,便挥挥手表示同意。 柴玉循嬉笑着端来另一份槐花虾糜饼,慷慨道:“我阿娘就是痛快!我们一同吃罢!” 殊不知,没多久之后,陈幼端就瞧见了孩子们的动作,不禁勒马,遗憾地说:“香引,你恐怕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随口答应一句,让我们错过了什么!” 宜宁王妃一头雾水:“不就是一份吃食?小孩子贪嘴,吃就吃罢!” 陈幼端摇摇头,浮夸地叹息了一声。 其他命妇面面相觑,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唯有崔雪娥与邱岁卿的阿娘,福至心灵般想起来孩子休假那日带回来的小食礼盒,样式别致,味道不凡,一下子就猜透了怀安郡主要的是谁做的菜。 跑马撒欢儿久了也累,众人下马,擦着汗水,潇洒走到花海前,坐在孩子们旁边的另一张桌子周围。 眼前的菊花颜色各异,开得硕大而优雅。 秋风拂过,菊花如同海浪一样,依次俯首摇曳,再归于平静。 一霎时,喧闹声也淡了,每个人都柔和地说着话,赏着花,品尝着清新的食物,感受着沁凉的风。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陈幼端与众人说起自己爱的花。 “幼时最爱梨花,觉得又嫩又香;少女时代,又爱牡丹,喜欢它明艳无双,端庄大气;如今有了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