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次一起出门,姜翘都想过把皇帝那个人情用在给小枣转岗上了,结果突然被皇帝调查了身份,只好作罢。 现在她没这个机会了,本不该再提的,只是小枣总被这样闹,日子过不太平,姜翘就想着问问应久瞻,看太子能不能帮这个忙,只是不好跟小枣把话说得太满。 小枣没觉得一定能成,但还是很感激姜翘想着自己。 三人说了会儿话,小枣该忙了,这便告别。 宋如羡不是很能走,因此这次二人没去东市,而是在姜翘去过的坊里吃吃喝喝。 “当真是疯了,在宫里吃,出来了还是吃,放在一年以前,我都不敢想此生还能这么有口福。”宋如羡这次吃到了新出锅的豆皮肉卷,往常吃不下多少饭的她,一口气吃了三个。 姜翘笑道:“还不是你走不动?不然我要带你把整个京城都吃一遍呢!这些还只是京城美食的冰山一角啊!” 宋如羡吃惊:“你究竟哪里知道这么多好店的?” “很简单,走进任一坊,看哪家店一直热闹,物件陈旧,那十有八九是老店,盖因百姓开食肆与豪商开酒楼不同,在本坊卖得好了,轻易就不会为了做大做强而离开,以免大量流失老客,”姜翘说着,向一边扬了扬下巴,“看,那家店瞧着门脸新,桌椅新,但也掺杂了些许旧的柜子,这是老店翻新了。” 宋如羡连连点头:“若是将来你能开店,定然能名扬京城罢!” “生意经谁都能念,真去做就未必了。” 这可不是姜翘谦虚,上辈子她最初是在老板的一家分店当店长,但是始终业绩平平,转到公益部门,事业才蒸蒸日上。 迷信点说,这是她运道不在经商上,客观点说,就是她不擅长做烹饪以外的事情。 就这样逛了一晌午,二人最终又选择了上次与小枣一起去的那家食肆吃晌食。 宋如羡偏爱这家的五香豆干,于是明明上午都没住嘴儿,现在依旧吃得下。 大快朵颐一番后,她们去结了账。 “再带你出来几次,你的衣服都要小了!”姜翘委婉……自认为委婉地说。 宋如羡不禁扯了扯裙头,说:“眼下还能穿,想来无妨。” 正巧又有客人进门,姜翘抬头,竟然是言风裳以及一大群小孩。 除开姜翘认识的这几位太子同窗,还有些脸生的,想来是言风裳的好友。 “姜娘子,可巧,”言风裳走上前来,“这几日我们常常来这儿呢,竟再次遇着了!” “哟,常常聚一起,是还没讨论出怎么让太子殿下同意一起吃饭呢吧?”姜翘压低声音打趣道。 “那倒不是,是我善因姐姐与这家店的庖厨交好,我们凑热闹罢了。”言风裳看向身旁的李善因。 李善因看起来有十几岁了,跟言风裳站一起,明显稳重许多。 姜翘笑着点点头,与诸位小娘子客气地行礼,这才与宋如羡一起离开。 再进宫,她们带上了原本放在典膳局的一些腌货以及自制的食材。 皇后的小厨房里平时没人,那几位庖厨都是在尚食内院休息的,姜翘没乱动其他人的东西,只是先找了个空地,把自己的物件摆放妥当,便寻了个侍女,让她带自己去见皇后。 那侍女却说:“姜主膳,娘娘现下恐怕没空。” “怎么了?” “薛乳母过世,娘娘带太子殿下去上香了。” 姜翘正色:“这才接进宫里几日?怎么就过世了?” “先前薛乳母的子女在宫门外哭嚎,有人来报给娘娘时,让薛乳母听见了,她又担忧子女冲撞了贵人,又怕自己用着上好药材不值当,一时急火攻心,口中的话都没说完,就这么去了。”侍女道。 “什么东西!薛乳母病了,爹拿钱赌,儿女不管娘,这会儿却来宫里装蒜了,”姜翘皱了皱鼻子,“生个叉烧好过生他们!” 侍女深以为然,却没姜翘这么敢说,于是并不附和,“因此先请姜主膳和这位娘子去休息,娘娘若是回了,想见你时会传见的。” 而另一边,陈幼端正搂着澹台勉闻,一声叠一声地安慰。 薛乳母被葬在皇陵外围,虽然她前两年就被放出宫了,但依旧是按照陪葬宫人的规格,葬在正在修建的顺和帝陵附近。 陪葬并非殉葬,而是等宫人自然死亡后葬在帝陵旁,这类宫人一般是皇帝的妃嫔或者侍女,但太上皇与当今圣人都没有妃嫔,与旧时不同,自然也不会强迫身边的宫人将来陪葬。 薛乳母的赌鬼丈夫和叉烧子女忒不是东西,陪葬只是个由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