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下子安静了起来,互相交换眼神,几次欲言又止。 姜翘连冯巍然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对那道歉的轻重没有概念,于是又磨了言风裳好半天,言风裳才吞吞吐吐地说:“他污蔑太子殿下有、有恋母情结,还说您总是主动找太子殿下说话,定然是有不正当关系……” 这话已经是言风裳适当加工过的了,原本说得更脏。 姜翘一听这话,心下骇然,这么小的年纪就会造黄谣,不就是朝着纨绔子弟的模样发展呢吗? 她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老师总说“一个班级就是一个小社会,什么人都有”,那时候她切身体会过学业不代表人品。 只是本以为太子身边的人经过筛选,又有礼教束缚,再恶劣的小孩能恶劣到哪里去? 结果那白敬禾与冯巍然总能突破姜翘对坏小孩的认知。 先前冯巍然也说了,话是白敬禾撺掇他说的,可见尽管冯巍然在三人帮里地位最高,说话最有分量,但依然被白敬禾当枪使。 至于胡品高,此次虽没做什么,但他们三个能玩到一块儿去,又不被太子待见,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见姜翘沉默,孩子们纷纷安慰她,神情恳切。 “谢谢你们,我不会被他们信口雌黄的几句话影响到的,”姜翘笑着说,“吃饭!吃饭最重要!” 于是孩子们又骂了冯、白二人几句,便安心吃饭。 姜翘既感动又悬心,怕孩子们的三观和学业受到影响。 这顿饭吃得热火朝天,澹台勉闻本意是感谢其他人维护了姜翘,但最终大家记住的,只有姜翘做饭甚是美味。 “那鱼脍好鲜美,毫无腥味,只略微蘸取酱料,就好吃得不得了!”梁劲松拍了拍肚皮,“倘若往后再有机会尝到就好了。” “素日里你都狼吞虎咽,今日竟会细品了?”言仲溪笑道。 “别瞧不起我啊,吃得快也是吃,再怎么说也能咂摸出味儿来啊!”梁劲松反驳。 言风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说:“依我之见,今日的百子藕香甜非常,外酥里软,每一口里都有芝麻香窜上来,外壳似琉璃一般清透,咬下去也不觉得粘牙,真乃今日之最!” 其他人很快就有了不同意见—— “油爆双脆才是最妙,懂不懂吃呀你们?” “胡说,锅塌豆腐香香软软,理应位列第一!” “但是松仁玉米真的很好吃啊……” …… 大家不知怎么,忽然就来了好胜心,非要让自己喜欢的菜品排第一才行。 每个人最喜欢的菜品都不一样,最后也没争出结论来,于是大家把目光看向了澹台勉闻。 澹台勉闻被吵得心累,但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用筷子点了点黄豆猪脚汤。 好嘛!八个人八个样! 先前姜翘还觉得,敏感如太子,今日定然会看这黄豆猪脚汤不顺眼,结果手肿成小猪蹄的他竟选了这道菜! 原本姜翘顾忌着小孩儿要面子,连关心的话都没好意思说一句,结果他倒是坦然。 姜翘心里偷着乐了半天,看着孩子们面面相觑最后决定不比了,笑道:“与其争这些,倒不如期待一下下次再见面呢!” 言风裳撑着下巴,惋惜地说:“莫说是放一月的授衣假了,连三五日我都嫌长呢!要用何种办法才能在假期尝到姜娘子的茶饭呢?” “没办法哦,你们假期又无法随意出入皇城,想来找我都不成吧?”姜翘剥了一只盐水菱角,喂给言风裳。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哀叹了片刻,梁劲松又说:“若是开学后的正餐,也由姜娘子准备,那才是真有口福了!” 其他人立刻应和,最后又不约而同看向澹台勉闻。 典膳局专门为太子服务,因此虽然孩子们来读书,东宫提供三餐,但由其他人负责,味道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 澹台勉闻是来感谢他们的,不是让他们蹬鼻子上脸跟他抢姜翘的,自然果断摇头。 “唉——”孩子们齐齐地叹息。 姜翘拿的是皇家的俸禄,也不好当着太子的面儿承诺给其他人开小灶,只能尬笑着。 天色渐渐暗了,小孩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姜翘也要出东宫,于是告别澹台勉闻后,与其他孩子同路。 “姜娘子,如果我们去典膳局找你,可以吃你做的饭菜吗?”言风裳想了一路,终于在出永春门前问出口。 “对啊对啊!或者多少钱可以请姜娘子到我家去做饭呢?姜娘子的手艺让人念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