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了她们的动作,当即把人推开,恼羞成怒地吼道:“明明就不是我要说的!是白敬禾要我说的!” 姜翘扶住险些被推倒的言风裳,然后把她护在身后,怒极反笑道:“这回不装哭了?” 冯巍然没了主意,只能继续哭得更大声,试图用无理取闹掩盖真相。 再看白敬禾,他细长的眼睛仿佛从不正眼看人,目光也飘忽不定,即使被冯巍然咬了出来,依然面不改色。 姜翘没由来地感到恐惧,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竟然有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白敬禾始终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每一个人的反应,先前那一番拉扯,在他眼里仿佛十分有趣。 就像一个制造了麻烦的人,漠然地观察着其他人应对麻烦的姿态,从而内心感到愉悦。 姜翘想不通,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竟然重要到可以让皇帝忍受这样的孩子与太子做同窗。 谢灵誉十分头疼,自知这样的事情难以收场,哪怕他知道冯巍然和白敬禾之间一定生了龃龉,但是冯巍然闹起来,是要把相府的脸丢遍宫城,他不阻拦也不行。 “罢了,姜主膳,”谢灵誉叹息,“这事儿老朽定然给你一个交代,想来你还忙着,不如先回去忙。明日起就要放授衣假了,今日提前下学,待会儿您再过来。” 姜翘不能不给谢灵誉脸,于是自然而然地应声,然后轻轻拍了拍言风裳的肩,对着维护她的孩子们道了谢,便回了典膳内局。 先前她走得太匆忙,其他庖厨又听见给使说太子打架的事情,一见人回来,赶紧好一番打听。 只是事情还没个定论,姜翘又觉得这不是能乱传的事情,于是没说。 “我得抓紧时间了,不然恐怕要做不完。”姜翘说着,洗了手,回到案板前。 除却山药卷,她还准备了香葱饼干和小猪形状的豆沙包。 时间紧迫,姜翘把材料准备好,召集大家一起帮忙,然后又紧赶慢赶着把黄豆猪脚汤炖上了。 一批一批的香葱饼干出炉,一屉一屉的小猪豆沙包出锅,前者干爽酥脆,后者挨挨挤挤,看着就赏心悦目。 姜翘刚好把猪脚汤盖上锅盖,转头就来把零食装入礼盒。 每个盒子里是五个山药卷,五个小猪豆沙包,再用油纸包了一大包香葱饼干,这便是她一个庖厨能送出的最体面的礼盒了。 已是傍晚,临近下学,姜翘把礼盒整齐摞在一个有轱辘的架子上,然后推着架子去崇文殿。 果然,孩子们已经收拾好书箱,在教室内坐等姜翘过来。 姜翘放下小推车,先行了礼,然后站在一旁,等谢灵誉发话。 “今日白敬禾与冯巍然私下冒犯了姜主膳,此事现已查明原委,二人皆有严重的品行问题,除却惩罚外,还需要向姜主膳亲口道歉,”谢灵誉说,“你们过来吧。” 冯巍然气得要疯了,不情不愿地嘟囔出一句“对不起”。 相较之下,白敬禾诡异地沉默了几秒,他盯着姜翘,似笑非笑,良久,才非常轻松地道了歉。 仿佛一句“对不起”,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像是带着歉意来的模样。 姜翘不强求,草草地应了,随后又指着屋外的食盒说:“往后相处的时日还长,此次大家放授衣假,我为你们准备了一盒小食,可以拿回家与亲人一同享用。” 授衣假本来是给远道求学的学生回家取冬衣的,他们这群小孩天天回家,又不是住在东宫了,有什么好授衣的?其实对他们来说就约等于现代的长假罢了。 谢灵誉赞了她几句大度,随后与她一起把食盒分发下去。 即便姜翘知道白敬禾等人讨厌她,但总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计较,如果她厚此薄彼,说不准还要遭熊孩子的家长的抱怨甚至记恨。 发完食盒,谢灵誉又嘱咐了许多休假的注意事项,然后就宣布散学。 澹台勉闻始终把手藏在袖子里,但他实在有话想说,只能别别扭扭地写了字条,让刘福顺替他请人。 两刻钟后,除了白敬禾、冯巍然、胡品高之外的所有小孩,跟着姜翘回到了典膳内局。 叽叽喳喳一群孩子过来,给庖厨们弄懵了,姜翘急忙解释:“太子殿下要与同窗一起用暮食,顺便要看制作过程,所以就都过来了。” 傅典食目瞪口呆,连忙埋头干活。向来做饭的时候屁话不断的他,不得不安静下来,生怕冲撞了哪一位小贵人。 有应久瞻照顾孩子们,倒也用不着姜翘时刻操心,只需要好好准备暮食就好。 然而当半个时辰后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