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奉御有了春秋,一直未婚,拿姜翘当自己的晚辈看待,听完之后没有为难,而是让她安心歇下,明日再修改主膳们的轮班表,把姜翘重新排进去。 事情办妥,姜翘悠闲地吃了一顿晚饭,才回舍馆。 才到院门口,她就见到应给使焦急地左顾右盼。 “见过给使,应给使何事?”姜翘忙上前,叉手道。 应久瞻“嗨哟”一声,引姜翘到一边说话。 “今日暮食,可将殿下气坏了,”应久瞻疾首蹙额,“那宁典食丝毫不听劝阻,依照旧例准备殿下的暮食,也不肯进入东宫内烹饪,以至于太子殿下又吃冷餐,好一通发脾气呢!” 姜翘没想到宁殊的作死来得这么快,甚至有点怀疑他的智商了。 “没人跟宁典食说殿下不能吃冷掉的膳食吗?”姜翘问。 “说了,都说了,他就是不肯啊!还说什么‘不合礼制天理难容’,固执得很呢!”应久瞻学着宁殊当时的语气与神态,绘声绘色。 姜翘知道,这不是应久瞻这样身份的人应当说出来的话,既然说了,无非就是宁殊闯了祸,他想把她叫回去哄小太子呢。 给宁殊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不行,但她看着宁殊嫌烦,总不能往后这人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于是姜翘叹息道:“可怜殿下今日没吃上可口的暮食,只是宁典食觉得典膳局不需要儿,儿也向您说过了,您也同意了,现在宫人们也都看见我回尚食局了,您说这算怎么回事儿嘛!” 应久瞻当时同意,也是因为太子的口味已经被摸清,既然姜翘的契书还在尚食局这边,那要回就回,影响不大,哪里想得到宁殊此人如此冥顽不灵! 现如今反悔,恐怕也只有他亲自把姜翘请回去,才能把她丢的面子找回来罢! “姜主膳心善,就与奴一同回典膳局罢!宁典食已经受了惩罚,往后大事小情,还是您做主。”应久瞻语气温和地说。 姜翘早就料到自己会被请回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个台阶已经递到眼前了,她当然要下。 “天色已经晚了,现在回去,恐怕耽误了同寝的娘子休息,不如明日再回去?”姜翘倒要看看,应久瞻能做到什么程度。 应久瞻也犯了难,他早晨还得当差,现在姜翘不跟他回去,明日他能不能来就说不准了。 “如此也好,翌日姜主膳何时回去?奴差刘福顺过来接姜主膳。”应久瞻思忖良久才说道。 姜翘记得刘福顺,他是应久瞻的徒弟,年纪跟太子相仿,小孩儿没少吃苦,她于心不忍让孩子奔波,只好退步,“儿认得路,自己回去就是。” 应久瞻当奴仆当惯了,脑子也是绕了一个弯,才意识到姜翘为何让步,忙感激道:“奴替福顺谢过姜主膳。” 最后客套一番,二人才分别。 次日,姜翘又去找张奉御辞别,收拾了被褥回典膳局。 她刚跟宋如羡、陈雪花她们打了招呼,一同去庖屋,就看见前院里有一个清瘦的佝偻身影,跪在正当间。 定睛一看,原来是宁殊。 他脸色铁青,胡子歪向一边,也不知是秋风吹得,还是气得。 陈雪花小声在姜翘耳畔说:“昨天他被扣了月银,今晨太子殿下又得知他说了‘不合礼制天理难容’这混账话,罚他在院中跪一天呢!” 姜翘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无视了咬牙切齿的宁殊,直接绕了过去。 一大早上提着行李走这么多路,饿得她头昏眼花,于是姜翘到庖屋给自己开了个小灶。 之前宋如羡晒的土豆干很多,昨日姜翘试菜浸泡的那一大碗只用了一半,另一半被送去冰库了,这会儿拿来还可以用。 换水清洗了土豆干之后,姜翘随手拿了两个翠绿的尖椒,不用刀切,只在辣椒柄的位置向辣椒肚子里推一下,就可以轻松把辣椒柄连带着里面的辣椒籽一起摘下来。 葱蒜爆锅,手动掰碎的尖椒块先放到油锅里,翻炒到表面微焦,再把土豆干放进去,随着土豆干被泡进去的水分渐渐蒸发,即可加入盐巴与生抽。 简单的调味最能突出食材的本味,很快,一道简单的土豆干炒尖椒表面微微闪着油光,就热腾腾地出锅了。 姜翘去盛了一碗早上多余的米饭,夹起一块土豆干,按在米饭顶上,灵巧地调整了筷子的角度,便用土豆干包起少许米饭。 迫不及待塞入口中,高碳水的魅力就显现了出来——那米饭回味甘甜,那土豆越嚼越香! 如此简单的小菜,就能让人幸福得不禁眯起眼睛。 姜翘连揎了好几口,彻底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