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程星碗就着恶臭,在闻太医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咽下了那碗奇苦无比的药。
随后她便说自己没事了,想一个人休息一下,让闻太医先出去。
闻太医不太放心的给她把了脉,惊喜的发现她的脉搏比起之前,强劲了许多。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绝不是因为自己扎的那几下针能有的效果。
这让他更加好奇郡主体内那股神秘力量究竟来自哪里。
他几番欲言又止,但见程星晚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便悄然端着药碗出去了。
等确定人离开了之后,程星晚人影消失在了床上。
此时的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动弹不得。
她只能让自己瞬移到灵泉旁,趴在池边,大口大口的喝上几口灵泉水。
这才让体内五脏六腑的灼痛减轻了一点。
随后她又找来昨日挖出的那根莲藕,啃了两小口后,便又迅速回到了空间外。
她猜测这莲藕或许还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那一丝意味。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内伤和骨折的手掌,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只不过这愈合的过程,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伤口,剧痛无比。
特别是在她吃下两口莲藕之后,愈合速度加快了,疼痛也加剧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她身上拉扯,仿佛要把她撕裂开。
她死死的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
豆大的汗珠将她的衣服连带身下的被褥都打湿了。
她必须这么做,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好起来,八哥还等着她去找他。
程老五和沈将军在军营里选了一百名会北漠语的士兵,打算让他们偷偷潜入北漠暗中打探消息。
同时,程老五和薛继也准备启程前往北漠,打算在那边弄出点动静。
若太子殿下收到消息,定然会前来与他们会合。
至于程星晚和薛暨白,他们没打算带上一起去,一个是因为伤的太重了,另一个则担心他服下解药后,身体变化太明显,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但他们又岂会知道,程星晚压根没打算跟他们一起去。
当夜,能下床后,她留下一封信在枕头底下后,便悄悄一个人离开了军营。
她先是进了空间,将自己整个人扔在灵泉池子里,泡了许久,直到身体行动自如后,她以一身北漠人的装扮,出现在了那个温泉水潭旁。
她像一抹游魂一般,在温泉池旁徘徊了许久,直到天亮时分,才起身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三日之后,太子失踪的消息以一纸密信传回京中。
天子震怒,迁怒于程家和薛家。
程泽礼和薛大学士受到牵连,被责难。
张世忠得知消息,从鲁阳县赶回京都。
以自身功勋保下了程家和薛家。
但也因此,触犯了明德帝的逆鳞。
他下令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太子找回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墨君羿出事,生死不明,程家人也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原本张氏和程老头都已经收拾了行李,打算回苍梧镇的。
临时出了这事,回家计划就这么搁浅了。
为了早点找到墨君羿,他们全家都开始动员起来。
程老大带着一应种子,去了边关,帮助沈家军种植农作物。
程老二的生意迅速往西北方向渗透。
程老四夫妻化作游医,开始游历四方,救济天下。
程老五在北漠皇帝生辰后,不得不回来了。
在北漠的那一个月,他一无所获。
回来后,边关突然传来急报,称新罗国与西沉国近来突然往来频繁,似有异动。
明德帝命他回去镇守东北。
至于张世忠,他已经到古稀之年,明德帝不忍心他这么大年纪再去战场上拼杀了,况且张世忠自己也有意退下来了。
所以这一次,他便被留在了京中,颐养天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已过三年。
这三年里,除了过年回去与家人团聚,其余时间,程星晚的足迹踏遍了北漠国每一户人家的屋顶。
她就像一个变态偷窥狂。
掀遍了每一座府邸的瓦片。
基本上,她对北漠的达官显贵们私底下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解的一清二楚。
起初那半年,只是她一个人行动。
半年之后,她的身后总是跟着一个清俊少年。
那是瘦下来的薛墩墩,服下莲子之后,他便不再暴饮暴食。
每日不要命似的练体,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了如今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不仅瘦了,身量也猛地抽长了许多,已经比程星晚高一个头了。
这三年里,他默默跟在程星晚身后,她偷窥,他望风。
温泉到悬崖那条路,他陪着她走了不下百遍。
从起初的狼狈不堪,半途而废,到如今出入冰谷如履平地。
只是他还是做不到像程星晚那般,可以徒手攀爬上那堵冰墙。
从起初的经常从崖壁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