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的让人长鸡皮疙瘩的声音传到薛继耳中,他表情顿时便僵住了。
“表.....表姐,你.....你回来啦?”
来人正是薛继姑母家的表姐,上官蓉儿。
她的父亲是外派南边的一个县令,这么些年,因为躺平摆烂,政绩平平,毫无升迁希望。
上官蓉儿比薛继大上三个月,自小便体弱多病。
一岁时,她娘带她回京省亲,长得像个小猫儿似的,比小她三个月的薛继小了一大圈。
让薛家众人看了心疼不已。
值得庆幸的是,自打她入京以来,竟一次也没发过病了,仅一月,便肉眼可见的长了肉,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于是,薛氏便央求着把孩子寄养在薛家。
当时薛继的祖父祖母还在,见自己外孙女可怜,心中不落忍,便做主把她留在了府中。
还美其名曰,她和薛继年岁相当,正好可以当龙凤胎养。
自那以后,上官蓉儿便留在了薛府。
以薛府三小姐自居,自小与薛继形影不离,一起长大。
说是形影不离,实则大部分时候都是她故意粘着薛继。
其实薛继并不怎么待见她。
只因她总是一副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她。
只有从小到大在她手上吃过不少亏的薛继,才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实面目。
别看她长得娇小可人,跟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其实私底下是一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人。
只要她稍不顺心,便会将怒气发泄到她院子里那些下人身上。
他不止一次,看见她面目狰狞的拿针扎身边的丫鬟了,偏生还不允许她们发出声音,不然下手更狠。
甚至连她最喜欢的那只陪伴了她五年的白猫,都是被她亲手活扒了皮,虐待死的。
偏生这样的上官蓉儿,每每见到他,都喜欢嗲声嗲气的叫他表弟,再娇滴滴的咬着嘴唇,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
明明在笑着,嘴角勾起向上的弧度,却总是让薛继感到不寒而栗。
可怜的薛继就是在这样的童年阴影下长大,才刚到成婚的年龄,却迎来晴天霹雳。
姑母竟然写信给他爹娘,想要两好凑一好,亲上加亲,让他娶上官蓉儿为妻。
薛父薛母还没答应,薛继先不淡定了。
他冲进他们屋子里,放话道:“我和上官蓉儿绝无可能,我薛继就算一辈子打光棍,也绝不娶她!”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家出走了。
为表抗议,他直接躲在了外面,打算等风头过去了再回家。
可惜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才第二日,他的钱包就让小偷儿给摸去了。
就在一群乞丐按着他在地上,企图把他的衣服扒走时,金氏就像一个光芒万丈的仙女,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彼时,金氏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俊俏男子的身份,见他虽穿着不凡,但却脏兮兮皱巴巴的,人也灰头土脸的,还以为他是哪个家道中落的富贵人家公子。
同情的给他塞了十两银子,叫他回家去,别叫家人担心了。
但她没发现,薛继一直跟在她身后,到了金府门口。
彼时金府还是大兖首富,整座宅子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作为地道的京都人,薛继刚到金府门口便知晓了猜出了金氏的身份。
金老爷乐善好施,名声在外,想必也不缺他这一碗饭吃。
刚巧那时,金父从外头回来,他向来心善,见这孩子可怜兮兮的,便领他进了府。
进府便好吃好喝招待了他一顿,再让他去洗澡换身衣服。
等他洗的白白净净出来,才认出他竟然是这两日,薛家满大街找的那位离家出走的小公子。
自那以后,他便时常往金家跑。
一来二去,便同金氏在打打闹闹中,产生了情愫。
同金氏在一起时,薛继没少跟她吐槽上官蓉儿。
所以金氏嫁到薛家后,同上官蓉儿的关系也并不亲厚,基本上只能维持表面的情分。
但在她怀孕时,上官蓉儿时常会主动关心她,给她送各种补品,各种滋补汤。
相处久了,金氏便觉得上官蓉儿好像也并没有薛继说的那么不堪。
但就在她生下薛暨白那个月,上官蓉儿收到家里的传信,称她祖母病重,让她回去伺疾。
这一走,便再也没回来。
只听说她后来成婚了,被她爹送去给一个五十岁死了发妻的郡守做继室。
今日在程府门口看见她,薛继委实被吓了一跳。
上官蓉儿见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
正在这时,金氏听见了自家相公的声音,从马车上露出头来。
“相公,我妹子约我一起去逛街,表姐听说了,便想着同我们一起去散散心。”
她看着薛继,挤了挤眼睛,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散心!她散什么心?”
见他问起这个,上官蓉儿顿时掩面垂泪起来。
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站在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