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爷),救救我们!”
那些娇滴滴的女子和孩子,一见到燕王和左相他们好比抓住了救命稻草。
激动的往他们的方向扑来,无奈却被官兵拦住了去路。
燕王等人在他们出现那一刻,就像集体被重锤击中,脸色煞白,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嘴唇微微发抖。
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竟全被一锅端了。
看着那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燕王心如刀绞。
不同于墨君升,自小被向着那个目标培养,对于他来说,他不过是一颗棋子。
这些孩子是真的只是他的孩子,在他们面前,他不是王爷,是父亲。
从他们身上,他体会到了父子亲情,家的温馨。
往日与他们共处的一桩桩,一幕幕,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心中撕扯,冲击着他的良心,炙烤着他的灵魂,令他几乎走到崩溃的边缘。
内心的愧疚就像是漫延而来的洪流,避无可避,插翅难逃。
山坡上的太阳已经缓缓露出整张脸,本该给人带来暖意,然而他的心口却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冷得刺骨。
良久,他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绝决的说道:“既已同享福,理当共患难!”
随即,他闭上眼睛,不敢看向任何一方。
也就在他闭眼的那一刻,一道红色闪电掠过,燕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张世忠等人见状,迅速上前控制左相和长阳侯等人,墨君羿则是拿着程星晚给他的止血药和金疮药,冲了上去,亲自给明德帝上药。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脖颈,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可以不受这个罪的,何苦要置自己于险地,你是不是仗着有囡囡在,就觉得可以有恃无恐。
万一他想要跟你同归于尽,真给你把脖子抹了,即便囡囡医术再高,也回天乏术。”
药粉撒在伤口处,带来的刺激感,疼的明德帝龇牙咧嘴,他嘴上“哎呦!哎呦”的喊痛,心里却乐开了花。
眼神落到喋喋不休的墨君羿身上,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你还知道痛呐,我还以为你长了一身铜皮铁骨呢。”
墨君羿嘴上数落个不停,手上的动作却放缓了不少。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我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顺便给那些还不是无可救药的官员一个机会。
毕竟他们之中,有些人的确是被傀儡蛊控制了,身不由己。
真要是把他们全砍了,那朝堂就只剩一个空壳了。”
那边,张世忠和程老四领着人将左相等一众叛臣制服后,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等候发落。
随后便去清剿余孽了。
程星晚见墨君羿笨手笨脚的把明德帝折腾的满头大汗,又不让太医沾手。
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只能无奈的上前帮忙。
“还是让我来吧,陛下伤口被利刃所伤,要先消毒,万一没处理好,引发感染,就麻烦了。”
墨君羿闻言,只能乖乖的退到一旁,给程星晚打下手。
明德帝在程星晚将墨君羿劝退的那一刻,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目光被她手腕上那个血红的镯子所吸引。
岂料那个镯子突然探出一颗小脑袋,威胁的冲他吐了吐蛇信子。
似乎是在警告他别想打它的主意。
明德帝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小囡囡,你救了朕,朕要重赏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程星晚低头专心处理着伤口,闻言,抬起头问道:“陛下此言当真?”
自程星晚接手帮他处理伤口后,他不但没有再感觉到疼痛,反而还觉得伤口处流淌着一股暖流,有点痒,让他忍不住想要发笑。
“君无戏言,你想要什么,朕就赏你什么?”
程星晚犹豫了片刻,而后鼓起勇气说道:“臣女斗胆想要陛下重新彻查程家祖上通敌叛国一案,替我先祖沉冤昭雪。”
明德帝很意外她想要的奖赏竟然会是这个。
他想也没想便点头应允道:“好,朕答应你!”
京中的百姓在经历心惊胆颤的一晚过后,早上起来,发现京都变天了。
排成长队的运尸车,拖着一车车的叛军尸体往城外而去。
沿途滴落的暗红色的血水,将整条主街都清洗了一遍。
运尸车足足往返了一天,才将皇宫内的尸体全部运出去。
伴随着街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长期笼罩在京都百姓头顶的那片阴霾也随之消失了。
听说燕王被当场诛杀,左相和长阳侯等一众叛贼被下了天牢,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
大街小巷就像过年一般,放起了鞭炮庆祝。
尽管有些官员已经迷途知返了,这些人尚且可以晚点再跟他们算账。
但除了他们,坚持一条路走到黑的叛臣,包括一些没到场的地方大员,涉及的人员总数依旧有百人之多。
接下来的几天,张世忠和程老四,林飞等人,兵分几日去各府抄家,抓人,连轴转都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