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左相没有去上早朝。
朝臣们对此见怪不怪。
明德帝一如既往,有气无力的瘫在龙椅之上。
与此同时,左相府门口的大街上,乌泱泱的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只因相府的大门和围墙上,都被人用一种血红的颜料,写了字。
偏生那些字符没人看得懂,看着像是西沉国的文字。
那些血红色的大字,看着血腥无比,令人毛骨悚然。
若非那颜料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他们都要以为左相府被灭门了,这是左相的血呢。
动静闹这么大,左相府却大门紧闭,不见人出来。
这不得不让大家怀疑,里面是不是没有活口了。
为此,有人报了官。
事关左相, 衙门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官兵便来到了现场。
他们先是敲门,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还是没有响动。
就在他们搬来梯子,准备从墙上爬进去时,大门缓缓的从里面打开了。
相府的门房一脸懵逼的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刚醒来还混沌的脑子瞬间便恢复了清明。
“你......你们想干嘛?”
这时,官差带着满腔怒气上前问道:“方才敲门半天,为何现在才开门?”
门房错愕的回答道:“啊?我没听到,我才刚醒。”
官差不想再同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说话,他只想知道相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相呢?府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啊?能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出现在相府门口?”
“你自己看看。”
当门房看清楚大门上红色涂鸦时,顿觉五雷轰顶,天都要塌了。
“谁干哒,到底是谁干哒!”
他要崩溃了,身为门房,他连大门什么时候被人写了字都不知道,这是严重的失职,以相府的规矩,他十个脑袋都不够他们拧的。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禀告你家主子!”
官差一把将摊在地上的门房提溜起来,推着他进去唤人。
与此同时,相府夫人赵氏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气直往天灵盖里钻。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了摸脑袋,突然像做了噩梦一般,猛地打了个激灵,瞬间便瞪大了眼睛。
她的手一直在头上摸来摸去,入手光滑,跟摸葫芦瓢似的。
“头发呢,我头发呢?”
她惊恐的用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可无论怎么摸,都是光秃秃的,触碰到额角的伤口时,刺痛感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不是梦,她真的成了秃瓢。
“啊!是谁,是谁干的!”
当她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颗光滑干净到一根发丝都没有,连眉毛都被剃的一干二净的脑袋时,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同样的一幕,在另外三个院子同时上演。
秦若水也变成了秃瓢。
秦江和秦妄言情况比他们好点,他们还有头发,只不过还不如没有。
只因他们被剃成了西沉国人专属的那种秃顶发型。
来不及愤怒,便听到下人来报,膳房粮食被盗,无米下锅。
不一会儿,管家又来报,府中库房被盗,连库房的地砖墙皮都被剐去了。
左相闻言,只觉一股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在一片“老爷!老爷!老爷.......”声中,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往主院跑去。
当看到他富丽堂皇的暗室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地窖时,他顿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幸好管家在后头接住了他:“老爷,挺住,快看这里还有一封信。”
左相阖上的眼无奈又睁开。
他接过信封,看清楚上面的字时,手抖的厉害。
当打开信封,看见里面奇怪的字符时,他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信上面的字符是倭国的文字,左相看不懂,但他也想不通。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西沉国有计划的针对他,更像是报复。
可让人费解的是,按道理,要搬走那些数目惊人的财宝,他们应该来了不少人才对。
即使自己府里的人都被下了药。
那外面的人呢,就没有一个人听见动静吗。
事发后,迅速封锁了城门,挨家挨户排查可疑人员,可他们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赵氏和秦若水整日哭哭啼啼,要他找出作俑者,将他碎尸万段。
他们父子顶着秃头也没脸见人,整日躲在府里不出门。
查了几天,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兴许,这是一场栽赃嫁祸也不一定。
而有这个能力和胆量做这事的人,非他的死对头张世忠莫属于。
不得不说,也不能算他猜错了。
毕竟,张世忠确实是知情者,在这件事中也不算完全无辜。
这不,他这会儿正听着程星晚绘声绘色的描述他们对左相干的好事。
扯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