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左相还没从宫中出来,江得禄先带着圣旨出来了。
“新科状元程泽礼,探花郎韩宇接旨!”
程泽礼和韩宇见状,忙挺直身板,恭敬聆听圣意。
“新科状元程泽礼,抗旨不遵,有负圣恩,按律当斩。
但念在你寒窗苦读十数载,一朝高中状元郎,实属不易,特从轻发落。
听闻岭南逍遥城,百姓三餐不济,穷无立锥,法律意识薄弱,违法犯罪等恶行事件频发。
急需有志之士,前往治理。
现任命新科状元程泽礼为城主,探花郎韩宇为副城主。
即日起程,不得有误,钦此!”
江得禄读完圣旨,看向程泽礼,“程状元,韩探花,还不谢主隆恩。”
程泽礼和韩宇两人相视了一眼,脸上惊喜一闪而过。
可真是峰回路转啊,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惊喜等着他们。
“臣程泽礼(韩宇)谢主隆恩!”两人异口同声的朝着圣旨行了一个大礼,而后艰难的起身接过圣旨,双手高举过头顶。
“两位大人还是赶快收拾行李吧,明日便出发。”
江得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后,便离开了。
两人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在程四程五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现场的百姓们却不淡定了。
“天呐,皇上竟然把他们派去岭南了,蛮荒之地,瘴气毒虫横行。
那里可是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流放之地。
说好听点,他们是去当官。
实际上却与流放没多大的区别。
他们去了那边,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更别说治理逍遥城了。
看来陛下是真的恼了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来惩治他们。
有了他们这个前车之鉴,想来以后也没有人敢违抗圣旨了。”
”这惩罚,简直比直接砍了他们脑袋还让人难受!“
”不见得吧,我瞧着两位新城主对这个处罚挺满意的呀。“
”那是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岭南的恐怖之处,以为是去当官,却不知其实就是去送死。“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觉得送死也比娶秦家那个破鞋强呢。“
”嘘......闭嘴,你不要命啦!“
大伙儿讨论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左相府的轿子正好经过他们身边。
车夫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也不知是不是马车内的人授意,马车在经过人群时,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加速朝他们冲了过去。
“啊!快闪开!”
人群之中有人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发出惊叫声。
众人闻言,纷纷闪避,幸好没有被碾压,但还是不免被溅了一身水。
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一地滚得满身泥水的百姓。
“这左相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是我们闪的快,差点就被他的马车给撞上了。”
“以前他还知道遮掩一二,近来行事却是越发乖张,真真当这京都是他的天下了,就没人管得了他了吗。”
那边左相满腔怒火的刚回到相府,秦若水便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
“爹爹,怎么样,程郎他是不是答应娶我了,婚礼定在什么时候,越快越好,女儿一天也不想等了。”
左相看着她这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想到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她这个惹祸精惹出来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看你是疯魔了不成,今日我便打死你这个孽障,好叫你再不敢出去给我惹是生非。
是人是鬼你分不清,给我惹来这么大一个麻烦,脸面丢尽不说,还差点引狼入室。
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贱人,你是想男人想疯了不成,上赶着倒贴人家还嫌弃。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秦若水被打得摔倒在地,动弹不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左相。
从小到大,父亲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她说过,今天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打了她,看这架势,是真的动了杀念呀。
“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嫁了,不嫁了……”秦若水双手护着脑袋,拼命求饶。
左相打的手麻了才停下来,打完之后看着肿成猪头的女儿也有点后悔了,他坐了下来,唉声叹气。
程泽礼是张世忠外甥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是从明德帝的口中听到的。
难怪他敢有恃无恐的抗旨,原来背后有人撑腰啊。
都怪他们隐藏的太好,将大家都骗过了。
他要早知道他们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秦若水就是闹穿天去,他也不会答应她要嫁给他的请求。
不仅如此,他还会在殿试前动手脚,将程泽礼这个人抹除。
毕竟他知道,他这个状元是有真材实料的,甚至比之前的几任状元都出彩。
有状元之才的敌人,无疑是非常可怕的,他必须在对方还没成长起来之时,及时斩草除根。
好在现在知道也并不算晚。
将他们调往岭南上任,是他的毒计之一。
他们这一去,迎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