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堔父子疑惑的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焱。
他不应该好好待在驯兽城守着他那金贵的妻儿吗。
怎么还有空来这里凑热闹。
不对呀,他帮他除去了白鸿,掌握了白府,按道理,他们才是一伙儿的,可他在这冷嘲热讽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赫连堔以为他是脑子里哪根筋抽风了。
但一想到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向来没个章法,性子也一直都是阴晴不定,便也没有多想。
他脸上重新堆满笑容,热情的上前去搭着他的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说道:“哎呀,原来是亲家来啦,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早点出来迎你。
瞧这俩孩子闹脾气也不分场合,平白让人看了咱们俩家的笑话。
走,赶紧的,里面请,咱哥俩今日定要开怀畅饮,喝个痛快。
那个,焕儿,灵儿呀,你们也别玩了,赶紧的,快进屋拜堂,别误了吉时。”
赫连堔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想将眼前这一场闹剧归为两个小年轻闹别扭。
白鸿却不吃他这一套,他将赫连堔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推开,而后当着他的面,重重的掸了掸被他手触碰过的对方。
那样子就好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赫连堔看见他的动作,脸上笑容一僵,脸上浮出几分怒意。
“不必了,我家闺女既不想嫁你家小子,便不嫁。
我这个做爹的,也不能眼瞎的把她往火坑里推不是?”
白鸿瞟了眼一旁帕子都要拧成麻花状的叶氏,漫不经心的说道。
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鸿哥,你说什么,你疯了不成,两家孩子的婚姻是自小便定下的,岂能容她说不嫁就不嫁。
花轿都到门口了,宾客也到齐了,今日这婚不成也得成。
不然你让我们赫连家往后如何有脸面在蛊城立足。”
叶氏闻言,如一只炸毛的母鸡,瞬间便不淡定了,她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呼小叫起来。
白鸿往后退了几步,以防对方的唾沫星子喷到自己脸上。
“呔!这你们可怨不得我,我记得半年前我便亲口跟你们母子说过,这桩婚事不作数。
一个月前我更是亲自来你们府上同你们商议了退婚一事,只是你们非但不听,还将我赶出了门。
尤其是你,赫连堔。
枉我以前还把你当好兄弟,没想到你竟然串通周贵,趁我不备,在我背上下黑手。
亏我命大,带着重伤回到了驯兽城。
你竟还妄图狸猫换太子,偷偷冲我下毒手。
只是你没想到吧,我回来了,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复仇来了。”
阳光照射在白鸿身上,为他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比起白鸿口中的恶鬼。
他更像一尊从天而降的天神,做惯坏事心理阴暗的赫连堔就如他饲养的蛊虫,惧怕阳光。
他惊恐的倒退几步,瞪大眼睛,眼神颤抖的指着白鸿,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你不是白焱,你.....你是白鸿!你没死?”
白鸿嘴角含笑的一步步朝他逼近:“没错,正是我,怎么样,我的好兄弟,看到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惊喜?”
他一把拎着赫连焕的领子,直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透过他它,直接看到他肮脏的内心里到底隐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你想干什么,放.......放开我!”
赫连堔一生专注于练蛊,在武艺上自然比不上白鸿。
此时面对白鸿的步步紧逼,他只觉自己即将小命难保。
即使心中惊慌的不行,眼珠子却依然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
事实上,早在发现对方是白鸿时,他便已经将身上的各种蛊虫都往他身上丢了一遍。
但奇怪的是,这么久过去了,对方竟然一丝反应也没有。
最让他惊恐的是,放出去的蛊虫,他竟然全都感应不到了。
那些可都是耗费了他大半辈子的心血,用他血喂养长大的。
他能随时随地感应到蛊虫的位置以及状态。
感应不到这种状况极少发生,因为出现这种情况,都意味着蛊虫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都没看到白鸿有什么动作,他的蛊虫怎么可能会都死了呢。
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他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干什么,当然是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都还诸于你身了。
毕竟,礼尚往来,才能维系好咱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不是。
你在找什么呢,是它们吗?”
白鸿摊开手心,里面赫然淌着十几只形状各异的恶心虫子的尸体。
”啊,蛊虫!“
围观的人群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后,纷纷变了脸色,瞬间便炸开了。
争先恐后,连滚带爬的往后退,正怕晚一点,那恶心的东西便透过自己的皮肉,钻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赫连堔如丧考批的看着自己的宝贝们全军覆没,心痛的跟针扎了似的。
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便萎靡了起来,看起来比死了儿子还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