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舟车劳顿,风餐露宿,身体疲惫不堪,才导致自己精神状态不佳。
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天光大亮,他的手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失魂落魄的大喊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刘芃正沉浸在美梦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顺手抄起床头的茶杯就砸到了来人的额头上。
“吵什么吵,本大人好得很,大早上的,说什么晦气话,赶紧给我滚!”
他怒吼道,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来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可......可是大......大人!”
“没什么好可是的,赶紧给我滚!”刘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是!”来人连忙应道,转身狼狈地离开了房间。
刘芃重新躺回床上,试图继续他的美梦。
但是,他的心情已经被破坏了,再也无法入睡。
刘芃越想越生气,他决定起身,去找那些打扰他的人算账。
门外几个下属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冬天的,额头上竟然扑簌簌的落着冷汗。
刘芃冷冷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吵醒我?”
仆人们低着头,不敢正视刘芃的目光,颤声说道:“大......大人,今.....今早起来,我们发现驿站里的白银失窃了。”
刘芃闻言,大惊失色,他一人一脚,将他们踹了个四脚朝天。
“你们这些个蠢货!”
刘芃怒不可遏,声音震耳欲聋,“为何现在才告知于我?你们是如何看守的?你们最好祈祷能找回来,不然就等着诛九族吧!”
他恶狠狠的瞪着几人,凶狠 的眼神好像要吃人,恨不能一刀将他们劈成两半。
“还不快走!”
当他回到驿站,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整个人都傻了。
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额头上的汗珠也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
他不停地颤抖着,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无法站立。
他声嘶力竭的拧着下属的衣领大喊道:“是谁?是谁偷的?”
“大......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啊,早上打开门就这样了。”
“来人,封锁驿站,给我仔细查。
我就不信了,几十个箱子能自己长脚凭空消失了,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找不出来,你们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官差们闻言,如遭雷殛,心下大骇!
丢失饷银,这可是诛家灭族的大事啊。
驿站眨眼间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封锁了起来,士兵们如临大敌,将整个驿站翻了个底朝天,连只苍蝇都没放过,却依然一无所获。
“一群饭桶,我要你们有何用,竟然能让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将三十个大箱子悄无声息的搬走了。”
“大人容禀,此事有蹊跷,门窗皆完好,门锁也好好的,没有一丝撬锁的痕迹,看着不像是普通蟊贼所能做到的。
依小人之见,这作案之人定是个高手,不仅有着飞檐走壁的本事,还能在不破坏门锁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屋内。
这等身手,想必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技,定是那江洋大盗的手笔。”
一听是江洋大盗,刘芃整个人都麻了。
一百万两白银悉数被盗,他拿什么去跟张世忠交代呀。
“我不管什么蟊贼大盗的,你们现在立马去给我找。
昨晚城门关了,他们定然还逗留在城里。
三十个大箱子,想要悄无声息的运出城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搜!去挨家挨户给我搜!”
“大人,可是没有本县县令的特许,咱们根本就没有权力去搜捕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搜不出来,你我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说罢他带上两个人立马往县衙赶去。
虽说他嘴上叫嚣着,但这毕竟不是他的地盘。
他怕将事情闹大,只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地去县衙备案,顺便让县令将城门封锁,坚决不让白银大盗携款潜逃。
县令核实过对方身份后,一听在他的地盘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若丢失的饷银没有找回来,不但他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甚至他的项上人头都得搬家。
他忙命人去封锁城门,然后亲自带着人挨家挨户搜查盗匪
。为了将此事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他们甚至给所有知情者下了封口令。
大冬天的,家里闯进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这些官兵简直比土匪还土匪,不仅将屋子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些人顺手牵羊,将百姓们的钱财洗劫一空。
不明就里的百姓们怨声载道,聚众闹上县衙,要求县令给个说法。
县令一边忙着寻找丢失的饷银,一边还要应付闹事的百姓,忙得焦头烂额,顾头不顾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