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镇内的程家街。
整条街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绸。
程大牛正带着一帮村里的后生爬高爬地的清扫灰尘,恨不得将屋顶的瓦片都擦的锃亮。
谢氏喜气洋洋的带着一众妇人在张罗着明天的宴席。
程星晚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张氏。
“奶!奶!我们回来啦!”
正忙着拔鸭毛的的张氏闻言,欣喜的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哎!哎!我的乖宝呦!可算是回来了!”
她匆忙洗了手,把围裙脱掉后,一把将程星晚抱在怀里。
程星晚用力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奶,我好想你哦!”
张氏笑得脸上皱纹都舒展了:“奶也想我的乖宝,天天想!”
程家村其他人都笑呵呵的看着她们祖孙二人亲热,眼馋不已。
“囡囡,大奶奶也想你,你有没有想大奶奶呀?”
谢氏拿筷子串了三颗刚出炉的肉丸递给她,笑眯眯的打趣道。
“想,想大奶奶,想大爷爷,想二奶奶,也想二爷爷,想大家!”
程星晚脆生生的答道。
“小嘴真甜,吃吧,吃饱了你俩去给你四牛哥滚床。”
“好吃!”
这肉丸是掺了红薯淀粉蒸的,晶莹剔透,吃起来QQ弹弹的,鲜嫩多汁。
程星晚连着吃了七八颗,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张氏怕她吃撑不好消化,不让她吃了。
吃完丸子,程星晚和墨君羿被簇拥着去了新人的房间。
“走进新房喜洋洋。
我给叔叔来滚床。
滚床滚床,儿孙满堂。
先生闺女,再生贵子。
这张床卖得好。
夫妻恩爱过到老。
这张床买的宽。
堆满金山堆银山。
这张床买的长。
早生贵子状元郎。
我把枕头抖一抖。
荣华富贵样样有。
我把被子裹一裹。
日子越过越红火。
祝叔叔婶婶新婚快乐!”
俩人被抱上婚床,动作神同步,异口同声的说着吉祥话。
“好!”
啪啪啪啪啪——
众人忍不住齐声喝彩,鼓起掌来。
想不到这俩孩子悟性这么高,才教一遍的顺口溜便一字不差的念出来了。
滚完床,程星晚两人一人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封。
红包轻飘飘的,等大伙儿都忙活开了,只留下他们俩人在的时候,她忍不住好奇的打开了红包,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哇!十两的银票呢,大奶奶真大方!”
“你都是咱们村的小富婆,还差这十两银子啊!”
“那不一样,分红归分红,红包归红包,我听奶说,以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滚床童子收到三文钱的红封就要乐上几天了,我这可是文呢!”
“真服了你了,小财迷!喏,我的也给你!”
墨君羿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将自己手中的红包塞到她怀里。
“好!我给你收着,你要用就问我。”
见她手中的红包凭空消失,墨君羿习惯性的牵起她的小手:“咱们去找娘亲。”
因为婚期太赶,莲儿的嫁衣尚且能自己赶制,只是这喜被,新郎的婚服却是来不及了。
只能拜托给李氏了。
李氏这会儿正在她的制衣厂里亲自盯着绣娘给他们赶制这些东西。
所以今日帮忙的人群里便没看见李氏。
程记制衣厂规模庞大,占地极广,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制衣厂。
十里八乡的年轻女子都聚集在了这个厂里。
制衣厂的工钱是计件的。
做的越多,工钱越高。
手脚麻利,勤劳肯干的,一个月下来,甚至能赚二两银子。
加上逢年过节丰厚的节礼,比家中的男人挣得还多。
如此一来,女子是赔钱货这个偏见也逐渐站不住脚了。
甚至有人还说苍梧镇的女子是聚宝盆,能顶半边天。
随着程家学院的第一批学生毕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直接被分配到程家各个行业的重要岗位,有着轻松的工作,丰厚的收入。
不少姑娘,因为读过书,有好工作,成了高门大户里的儿媳首选。
那些原本还觉得女娃娃读书没用的人家,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样以来,十里八乡,几户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的孩子送去了学校,生怕去的晚了,学校招满了就不要了。
随着读书人多了,整个镇子的风气都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因为平阳县也开了制衣厂,所以沈氏通常都管着那边,基本没怎么有时间来这边。
所以管理这个大厂的重任便落到了李氏的肩头。
她既要负责服装的设计,又要管产品的定版,还要接待客户。
这几个月来,她忙得晕头转向,连闺女儿子去了千里之外的德州迟迟未归都顾及不上。
程星晚俩人见到她时,她正急得满头大汗。
“对不起厂长,我一时分神不小心将尺寸裁小了,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