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西门祝从韩巧珍处得了秘方后,便急忙誊抄了一份,让人马不停蹄的送回去给严氏了。
程大福为了麻痹他们,使他们不生疑心,便在两日后爆出了造纸秘方失窃的事情。
还报官了,严新带着一队官差来现场勘查了一番,只发现柜子上有几个淡淡的鞋印,其它什么都没发现。
厂里挨个核对大家的鞋印,却始终没找出那个贼。
后来只好发公告,谁提供了有效的线索,帮助找回了秘籍,悬赏200两白银。
此公告一出,厂里厂外的人都激动了起来,每个人都化身监控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立即向上面报告。
这一招非常有效的震慑住了那些别有企图之人,使他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风声鹤唳,夹起尾巴做事。
韩巧珍也学乖了,因为心虚,不敢再像之前张扬,怕引来别人的注意,她并不觉得自己经得起盘问。
幸好那天因为衣服被西门祝撕坏了,她重新换了衣服后,觉得那双鞋子不搭,便穿了另外一双鞋子回造纸厂,鞋子留在西门祝的宅子里了。
也因此她不敢再过于冒进了,若此时再打程家村的其它主意,势必是惹祸上身。
西门祝那边得知了程记造纸厂里秘方失窃的消息,更加确信了那本秘方的可靠性。
喜不自胜的当天便赶回了家,同严氏分享这个好消息。
金氏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亲眼见证过程家造纸厂日进斗金。
想不到这个大馅饼竟然掉到了他们头上。
夫妻俩一合计,便开始拿出大部分家产来建工厂,收树皮。
至于韩巧珍的死活,则被他们抛到了脑后,若她不走运被程家人抓住了,那也是她活该。
若她有本事能再从程家偷到其它秘方,那便还算有些利用价值。
按照秘方里的方法,造纸周期要差不多一年。
他们在虔州寸土寸金的中心地段买了一块地,用来建造纸厂,光买地皮就花了近一半的家财。
只过了不到两个月,随着投入的钱财越来越多,西门家逐渐有些吃力了起来。
没办法,想要发财,便只能咬牙拼了。
所有的钱都套牢在里头了,如果此时半途而废,那他们之前的投资不但打了水漂,而且还会欠下一大笔外债。
好些树皮供应商的货款还没给他们结清呢。
于是他们只好卖了自己的大宅子,和商铺,以此筹集资金来维持工厂的运转。
这般才勉强付清了收树皮的本钱。
铺子卖了,没了收入,日子也过得拮据了起来。
连工厂里工人们的工钱都拿不出钱来发了。
无奈之下,只能变卖首饰,苦苦支撑。
如此才艰难的撑过半年。
因为野心太大,收来的树皮太多,所以请的工人也不少。
每日的工钱支出不是一个小数目。
资金链断裂,周转不过来。
只是此时的西门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连家里的丫鬟小厮都被她们发卖了。
要不是发大财的信念支撑着他们,他们早就想放弃了。
只是此时放不放弃也由不得他们决定了,工人们两个月没收到工钱了,此时全部堵在他们门前,嚷嚷着不马上给工钱,就撂挑子不干了。
严氏被气得嘴都歪了,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不想干,有的是人想干。
只是我奉劝你们想起楚了,今日你们若出了这个门,来日就算你们跪在我跟前求我,我也不会再让你们这些不忠之人回来了。”
“嘁!还不忠之人呢,说得好像我们签了卖身契给你。
如今是你们欠着我们的钱不给,我们出来做工,哪个人不是奔着钱去的,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如今都揭不开锅了,你的大饼留着自己吃吧,今日我就一个目的,还钱!”
“还钱!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钱!”
“还钱........还钱!”
............
严氏的态度引发了众怒,原本还犹豫的工人们这会儿都扔下了手中的活,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义愤填膺的高声呐喊,步步紧逼。
西门祝和严氏被逼到角落里,退无可退。
眼看着事态升级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西门祝也无法再装 鹌鹑了,只能站出来稳定局势。
他转身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严氏脸上,扇得她一个趔趄摔倒在肮脏的污水里,右边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西门祝。
拔高声音尖叫道:“西门祝!你竟敢打我!”
她张牙舞爪的朝西门祝扑过来,昔日的贵妇如今被逼的像一条疯狗。
西门祝飞起一脚将她重新踹倒在水里,恶狠狠的说道:“你若再闹,休怪我不讲情面,休了你。”
随后连个眼角都没有给她,只对着工人们一脸赔笑,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