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十几分钟。
开始陆陆续续遇到各种各样死法的鬼。
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最近在附近出事的，还维持着理智，没有变成吞噬鬼魂的厉鬼。也有个别是追着他们一路到这里的厉鬼，那些厉鬼则是死了三个月以上的。一开始他们也不想变成厉鬼，可这里太过残酷，你不吞噬别的鬼，就极有可能被别的鬼吞噬。渐渐的，他们变得只剩下攻击的本能，不断吞噬其他鬼魂。
乔松吓得一直躲在唐清念身后。
若非刚刚见识过唐清念的厉害，他恨不能趴在她身上才好。
唐清念看到灵魂干净的鬼魂，就取收魂符把他们先收进去。若是遇到厉鬼，便干脆扔出一张天雷符，直接把那些厉鬼的魂魄打散。
轰隆隆的雷电嘶鸣声，刺目的赤色雷电，潮水般扑过来的鬼魂……
乌泱泱一大片。
密密麻麻。
数都数不清。
韩宴霖等五人已经做好了血战准备，结果一个鬼都没能近唐清念的身。他们一直跟在唐清念身后，就像是被保护在孙大圣画的圈圈里的唐僧，毫发无损。
反倒是跟在唐清念身侧的黑狗，时不时还能捡到一个半个漏网之鬼。
能跟在唐清念身边的狗，所有人都预料到不会是简单的小狗，可谁也不敢想居然如此不简单！从他们见到小黑狗的起，小黑狗就安安静静的，叫都不叫一声，不曾想咬起鬼来这么凶残！
几人目瞪口呆。
好半晌儿才齐齐看向韩宴霖。
“韩处，您有这样的‘妹妹’，怎么不早点请过来？”
“我去，这以后要是和她结婚了，会被家暴吧！”
“也不一定，咱们韩处这张脸，看着都够消气了，应该没有姑娘舍得打。”
“刚才我还想撸一把那条狗来着，幸亏没上手，这也太特么凶了！我怀疑它都能咬死我！”
“……”
韩宴霖同样大为震惊。
二十三年来，他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不是说没见过这么多鬼魂，只是没见过出手如此干净利落的。那极品符箓不要钱地往外扔，要知道，他们一个月最多能申请两张极品符箓，平时用高级符箓都得精打细算。一张极品符箓解决几十个厉鬼不成问题，掏一把扔出去，雷霆所过之处，哪里还有厉鬼的半点活路？
表妹这大腿，他是抱呢？还是用力抱呢？
解决了敢于正面扑上来的一众鬼魂，唐清念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乔松：“接下来怎么走？”
乔松睁开眼，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这也太快了吧！
小天师年纪不大，居然有如此手段！
太可怕了！
比吃鬼的厉鬼都可怕！
还好他刚才选择听话，要不然这会儿也魂飞魄散了吧，他指了指正前方：“还在前面，就一直走，祭坛在中心位置，只要不走偏，一直走就能看见。”
“嗯。”唐清念应了一声，心里觉着十分奇怪。
进来之前，她取了沈星辰的指尖血。沈星辰和沈星月是亲兄妹，有沈星辰的指尖血，即便是在结界内部，用他们永灵山的独门追踪术，就应该能追踪到沈星月所在的位置。然而一进来，追踪术就不管用了。如若不然，她也不需要乔松指路。
由此可见，幕后搞事的东西不简单。
让这些鬼魂自相残杀，必定是要练鬼王。
可炼鬼王为何要设祭坛？
是要用鬼王来喂祭坛吗？
那祭坛又是要练什么？
唐清念抱着这样那样的疑惑，不停往中间位置去。
原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的韩宴霖几人，一下子变得悠闲起来。他们不像是来查案救人的，更像是来参观的观众，一丁点都用不上他们。
约莫又往前走了两个多小时。
唐清念终于看到乔松所说的祭坛。
乔松感觉到祭坛上传来的强大压迫力，吓得不敢再往前走。
唐清念随手一挥，把他收进收魂符。
祭坛做成了八卦形，非常大，直径少说也有十几米。柱形，一层一层往上。每一层都是八卦形，越往上越小。肉眼看上去，就是个不断缩小的八卦型祭坛。凝成实质的黑色鬼气与阴气，由下而上包裹着整个祭坛。唐清念敏锐地嗅到几许生人的气息，应该就在祭坛底下。
整个祭坛黑烟缭绕，阴气森森，血气极重。
祭坛四周全都是各种死法的鬼魂。
厉鬼们正在互相吞噬。
也有刚进来的新鬼疯狂逃窜。
这场面……
就连见惯了各种灵异事件的韩宴霖，也忍不住头皮发麻。他身边的其他四个同事，包括他自己，都是一脸凝重。五人再次拿出各种的法器，符箓，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加入战斗。
鬼魂们明显察觉到了他们，却并未理会他们。
乔东刚才说过，这些鬼魂似乎不能直接吞噬生人，看来他说的是真的。
唐清念心底更奇怪了。
没有吞噬过鬼魂的新鬼便罢了，厉鬼之所以变成厉鬼，就说明他们大多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攻击的本能。对于厉鬼而言，攻击和吞噬是无差别的，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