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望时刻注意在大街上的动向,与林梓萱解释道:“基本上到了这个地方,就是北梁人也不会大摇大摆地穿着北梁的衣服了。”
“师父,我们俩这番模样,他们这么盯着我们看,实属正常。”
行吧,那就入乡随俗吧。
“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有什么成衣店之类的?买两三件南纪的衣服,我瞧着也挺好看的。”
顾南望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林梓萱突然语气一变,道:“烦死了,人来人往,我连街边开的什么店都看不清楚。”
顾南望怔了怔,把林梓萱往怀里搂了搂,然后道:“不换也无妨,他们总不至于对我们动手,还是先赶紧离开吧。”
他意识到林梓萱的脾气有点暴躁,明明现在也没事,人也少,只剩下她俩,按理来说林梓萱的心境应该很正常才对。
怎么这么……易怒?
林梓萱“嗯”了一声,算是赞同了他的话。
顾南望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师父,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啊?”林梓萱不妨他有此一问,很明显的不在状态,但嘴还是硬的,“我哪有?”
顾南望虽然没作声,但是觉得林梓萱确实是有心事的。
良久他才道:“师父有事,可以和弟子说。”
“好。”林梓萱无可无不可地应着,真的不像是把顾南望的话听进去的样子。
顾南望揽着林梓萱肩膀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林梓萱感觉到不适,但看着顾南望紧蹙的眉头,又想着顾南望之前说的话,以为是顾南望有心事,但不好跟自己说而已。
林梓萱正想也拿话问他,就感觉从自己身旁走过之人,扯走了她腰间的小袋子。
她快速反应,伸出右手握住那人没来得及拿开的右手,抓了个正着。
“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你好大的本事啊。”
这人是个惯偷,他先前看林梓萱和顾南望两个一身北梁打扮,且衣料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外乡人在本地被偷了东西,也是找寻无门。
本着欺生的心理,他就顺手偷了林梓萱的钱包。
哪能想到这是个练家子,当下便把自己逮住了。
他尝试着挣脱,却挣脱不开。
于是大喊起来:“北梁人偷钱了!北梁人偷我的钱还反过来冤枉我南纪人!”
他这么一喊,把周围行人的目光全都喊了过来。
本来路上的人就多,行动就不便,一有人停下不动,就会堵住一路,这下好了,全部都停在这儿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梓萱、顾南望和那个南纪人。
林梓萱素来是不怕事,见状却也只是一笑,握住那人的手使力一掰。
那人剧痛之下惨叫,右手上拿的小袋子也松了开来,被林梓萱另一只手捞了回来。
这还不算南纪的中心地带,所以这一处的北梁人绝不少。
可是明晃晃穿着北梁衣服的就只有林梓萱和顾南望了,再加上说话那人又是独有的南纪腔调。
人群中的南纪人纷纷对林梓萱与顾南望指责起来,更有甚者见不过,想上来拔刀相助。
顾南望卸下腰间佩剑,以剑气荡出一条路来。
他持剑,凛眉,看向四周:“我看,谁敢!”
众人被他的威势和武功吓住,竟一时没有人敢上前。
林梓萱见到那些南纪人的样子,心道也不是全然冷漠。
她左手抛了抛那个袋子,扬声问道:“你说这是你的,是我偷了你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他要是敢说实话, 只怕是被这两人直接打死,南纪本地人也不带管的。
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当然是我的,就是你偷的。”
林梓萱将这袋子越发抛得高了,致力于让更多的人能够看清楚。
“真是有意思,你用的袋子竟是这种花色的,这一般是小姑娘才用的吧?你是吗?”
林梓萱的这个袋子底色是缃色,是一种比明黄色还要淡一些、亮一些的黄色,上面用藕荷色的丝线绣了些小花,其实算不得好看。
只是这颜色哪怕是黑夜里也方便查找,林梓萱选的时候就是看中的这个效果。
周围的人在林梓萱的连续抛袋子下,将那袋子的颜色看了个清楚。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个别的问题,那就是南纪和北梁的风俗不同,钱袋子可能有,但就是连女子都很少用这种花色的袋子。
更别说这袋子一看就不是他们南纪所出,这分明像是北梁人的手笔。
一个南纪的男子说一个北梁的女子偷了他北梁女子才会用的荷包,这委实是很难让人相信呐。
人群之中立马便有南纪人出来作证:“我们南纪没有这种东西,这一看就是北梁人的东西。”
还有人朝林梓萱她们喊话,“我们这便请这一带的族长出来,两位不必担忧,我们不会平白地冤枉人。”
这变脸变的,顾南望心想,刚刚若不是他出手镇住了这些人,还有后面这给她们剖白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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