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望带着官兵一路按着林梓萱留下的记号赶来,却是看见了严麟的尸体,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严麟死得不甘,他双目圆睁,样子极为惊恐。
记号在这里就断了,顾南望探查了严麟身上的伤口,不像是利剑造成的,倒像是尖钩之类的。
杀严麟的不是林梓萱,可这样也意味着现场还有一人,那林梓萱……
那些官兵已经将严麟的尸体带上,问他是否也要一起往府衙去。
顾南望摇头,目前对他而言,林梓萱自然是重过一切的,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他来跟踪人,或者干脆就不管这件事。
官兵并未全部离开,还剩下一些人要将此地看管起来,毕竟案发现场。
顾南望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但实在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心急,以林梓萱的毒术别人未必能动得了她分毫。
可林梓萱若是追着杀人的人离开,也会给他留下记号。
她不留记号是因为突然发生变故要跑没法留下记号,还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想让人知道?
现场的打斗痕迹并不多,而且中间很明显缺了一块地方,并不连贯,顾南望不再多想,他打算先回天香楼去。
这人既然是洛天香放跑的,想必洛天香应该认得他。
顾南望赶回天香楼的时候,是没走正门的,而且他发现他和林梓萱的房间是点着灯的。
他怎么记得林梓萱灭了所有灯自己才离开的,他异常谨慎,并没有直接进去,只是贴近窗口。
还未往里探去,就听见林梓萱压低的声音传来:“徒弟,是你吗?”
顾南望听见林梓萱的声音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起心来,“师父,你没事吧?”
林梓萱的声音除了小了点听不出有任何异常:“我没事,你赶紧进来吧。”
顾南望按住剑柄,从窗户翻身进了来,却发现林梓萱也是按住剑柄侧身站在窗前等他。
两人这一照面好不尴尬,顾南望惊讶道:“师父你?”
林梓萱松开了剑柄,不自然地解释道:“我是怕有人模仿你的声音,等我放松警惕了,再偷袭我。”
“江湖技巧,声音是可以变的。”
她说完又发觉刚刚顾南望也是一副要开打的模样:“你又是做什么?”
顾南望道:“弟子是怕有人挟持师父,贸贸然进来怕救不了师父。”
这个解释也挺合理,虽然林梓萱不觉得自己会被人挟持。
顾南望见她安然无恙,心也放了回去,便问她道:“师父怎么不告知弟子一声回来了,弟子见记号断了,人也死了,差点以为师父……”
后面的话不太好说,免得像是在诅咒一样。
林梓萱说:“我留记号本就是为了把他抓回去,他人既然在那里也没法跑了,记号当然就断了。”
“我总不可能在现场给你留个‘回’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凶手留下来的线索呢。”
顾南望觉得确实也是这个理,还是她们之前没商量清楚。
“师父可看清是谁杀了那人?”
林梓萱点头:“我不光看清了,我还把他带回来了。”
说着,她让开,露出身后被捆住手脚的人。
此人精瘦,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但看模样,却是南纪国人的长相,顾南望问:“他就是张简之?”
林梓萱答道:“是啊。”
暗卫擅于隐藏气息还真是名不虚传呐。
顾南望将张简之上下打量一番,心中却是疑惑:“以他的武功要杀那人,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毫发无伤。”
林梓萱说:“因为我给那人下了毒,就在你跟他打的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越使力就越无力。别说他了,就连府衙那批捕快来了,也能将人擒住。”
这一晚上波折过多,顾南望到此时算是彻底地松懈下来,他在桌子旁坐下,与林梓萱说起话来。
“师父可问过他?”
林梓萱朝他使了个眼色:“我药都给他吃了,他就跟当时的华浓一样,一问到明和长公主的事情就闭口不答。”
“看来我这药效还是得加强呐。”
怪不得张简之是这种表情,顾南望见林梓萱如此丧气的样子,便说:“不如师父将他的药性给解了,我们当面问。”
林梓萱讶然:“连吃了药他都不肯说,正常情况下他会说吗?”
顾南望道:“他服了药不肯将明和长公主的事情说出来是因为他忠心,将此事藏得很深。可若是在他神志清醒的时候,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呢?”
林梓萱稍一想,觉得顾南望说得也可行,“不过得你来,我只会阴阳怪气,不会晓理,也不会动情。”
顾南望笑着应下,“好,弟子来。”
于是林梓萱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将一粒药丸扔进去化开,她嘟囔着道:“又浪费我两颗药丸。”
便将茶水喂给张简之喝了,张简之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随后脸上的表情便开始发生了变化,只是变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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