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一瞬。”
他痴痴地看着她,眉心紧锁。
可是她,甚至像是没听到他的喃呐。
傅沉夜望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无奈的心里暗叹,却又情不自禁的凑近。
她看不到,他提着气凑近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感觉,那个吻便落在了她的侧脸。
戚酒感觉到脸上有点凉意,立即分辨出是他又动嘴,迅速偏过脸,然后她就觉得脖子上也有点凉,接着就暖了。
她吓的红了脸,很快又发白。
“我们生过小孩的。”
他说。
戚酒的脸色更显慌张。
傅沉夜觉得,她听到了,只是她不信他。
犹如曾经,她也是不信他。
他们之间,总是缺了七分信任。
傅沉夜又只是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拿了毛巾,帮她把手擦干,手指头也擦得干干的。
戚酒其实不喜欢他任何靠近的动作,但是她又不敢动。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解脱,突然冒出个人来从那个深渊将她带出,然后呢?
按照里面人说的,她们被带走后会进入另一个深渊的。
就算不是深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们不卖力也很快会被处理掉。
处理掉,这三个字在当时听着,像是一刀切。
后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了,除了挨打被关被警告,就是被扔到那个鱼缸里。
她的耳力出现障碍,就是那时候加重的。
之前也有一段,但是偶尔还能听的很清楚。
傅沉夜将她牵出去,让她站在餐桌旁边,帮她拉开椅子,这才又握着她的肩膀将她送过去坐下。
戚酒两只手已经能轻松摸到桌沿的高度,然后很快抓着桌沿,入座后便等着别人送给她饭。
餐桌前就两人,连草莓也没跟他们同用。
傅沉夜坐在她身边,胸怀朝着她,看着她眼前的勺子筷子,提醒她,“往前一点点,是你的勺子跟筷子。”
戚酒听着,右手往前一点,真的摸到了冰凉的东西,她猜测是勺子。
也是她这个举动,傅沉夜神色又肃然了些。
他就知道她能听到的。
“往里你的手指那么长的地方,是你的米饭碗。”
“……”
戚酒又按照他说的,手指往里倾斜,温乎乎的碗,她摸到,然后两只手一起捧着,却很快便又局促。
傅沉夜却是自嘲一笑,随即又说:“吃饭吧。”
他帮她夹菜到碗里,她想拿勺子挖着吃来着,但是又感觉自己好像泄漏了什么不该泄露的,突然不知道怎么动。
“还要我喂你吗?我当然愿意……”
他这话还没说完 ,她已经拿起勺子,挖着米饭跟他给的菜吃起来。
她左手摸着碗沿防止自己将米饭弄到外面,拿着手的勺子也慢慢,保证将饭好好吃到嘴里。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她吃饭都是在地上坐着的。
会有人给她送饭去,她住的房间里应该是没有桌子的,至少她没有摸到过。
她感觉应该就是只有一张小床,再无其他的了。
傅沉夜的手机响起来,是陈晴。
他接电话的时候看了眼戚酒,见她勺子要放到碗外面,就去拿着她的手放到碗里。
戚酒想说其实她可以自己来,她只是一下子找不准位置,但是可以两次三次嘛。
他接着电话:“嗯,我回来,听说了,嗯,不用理。”
“知道了,我会耐心,在吃饭,挂了。”
傅沉夜说完挂了电话,告诉她,“是你婆婆打来的电话了,叫我对你耐心点。”
戚酒慢慢咀嚼着送到嘴里的米饭,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神情。
他继续讲:“可是你知道,我始终没什么耐心的,你要再半夜不睡觉,我便……”
她拿着勺子挖米饭的动作停住,他凑近说话的耳朵也红了。
傅沉夜洞察秋毫的眼色望着她的耳廓,好几秒才又有点心情的用餐。
戚酒却是尴尬到不行。
不过今天,难得自己一个人洗澡,她清楚地摸到了自己身上的几处伤疤。
感觉……
好像有点长。
她想不到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是被什么弄出这么长的伤疤。
摸上去挺厚重的,应该伤的很重。
这么长的疤,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按理说,她这样无依无靠的,说不定就在废墟里失血过多而死了。
她洗完澡摸索着穿上睡袍,开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应该是在打电话吧,她猜测着。
“嗯,改天我请,今天我夫人不太舒服,就先这样。”
傅沉夜说完挂了电话,转眼看到她,便迈着大长腿走上前去。
戚酒扶着墙壁,感觉着他靠近,下意识的侧身,后背就抵在了墙上。
傅沉夜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然后配合的壁咚她。
“以前我经常在这里亲你。”
他说。
戚酒努力叫自己平静着,但是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在迅速发烧。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