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很大,又加上有风,纵使楚漩打着伞,依旧被淋湿。
隔着门,楚漩喊道,“谁啊?”
“楚漩,开门!我是葛师明。”
葛师明?楚漩小声重复这个名字,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咱俩认识吗?”
“咋不认识了?我葛蛋你不认识?原先就住你家隔壁,我娘花大玲,我爹葛大根。”
一说葛蛋这个小名,楚漩立马想起来,不过还是没有开门,“原来是去当上门女婿的葛蛋啊!找我什么事?”
平时村里人从不喊葛蛋的大名,对葛师明这个名字基本没印象。
之前听花婶子说过,葛蛋嫌贫爱富,好吃懒做,看到家里揭不开锅,便带着媳妇投奔岳母家,一直没回来。
上辈子葛蛋跟仇大广搞到一块,学会偷钱,最后被抓。
若不是今天他上门,楚漩差点忘记提醒花婶子好好管教他。
葛蛋隔着门缝用讨好的语气说道,“我这不是听说台风给你家送了好多渔货卖了不少钱,上门来借钱嘛。”
今天李通直接雇货车来拉,阵仗那么大,想保密不可能。
楚漩想到过有人会羡慕嫉妒她家,但还真没想到会有人跑来借钱。
语气中带着戒备,“借钱干嘛?”
“我娘病了,需要去县城看病,急需用钱。”
葛蛋打听到他娘跟着楚漩干活,挣了不少钱,昨天回来想要点钱,结果他娘不给。
台风天一来,他被困在家里,没能回岳母家。
这次不带钱回去,媳妇和岳母那里交代不过去。
就想过来骗楚漩的钱,反正以后他娘还会过来上工,到时候慢慢从工钱里扣就是。
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只是没想到楚漩回应道,“你先回家,一会我去看花婶子。”
可不能让她去,葛蛋赶忙装作伤心哽咽,“我娘得的是……是急症啊!得赶紧送医院,不然命就没了!楚漩,你行行好,就借给我三百块吧!”
“三百块?我还真没有。”
“你不是卖了两三车渔货吗?怎么会没钱?”
“因为没结账。”
“那先借给我一百块应应急也行。”
“一百块也没有。我现在就去看花婶子。”楚漩压根不信他的话,朝卧房方向喊道,“小沣,我去花婶子家一趟,一会我从外面上锁,带着钥匙了。”
打开院门,欲朝外走。
被葛蛋拦住。
葛蛋身高一米六五,很瘦,跟楚璇这吨位一比,小好几号。
楚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溜到一旁放下,狠瞪他一眼,警告他老实点,同时锁门。
葛蛋急得抓耳挠腮。
楚漩双手叉腰,目光中泛着冷厉,“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若我去你家求证后,发现你在骗我,我会替你娘好好教育你。你娘真的得了急症?”
葛蛋吓得后退几步,以前的楚漩徒有一身膘,任由冯春花一家人打骂,现在怎么这么吓人?
这时,沐辰泽的声音传来,“花大玲在李通家门口卖渔货呢,人好好的,谁说她得了急症?”
楚漩看向沐辰泽。
他穿着雨衣、雨裤、雨鞋,戴着雨帽,身上还背着背篓,手里拿着一根扁担和两个提筐,这是刚卖完渔货吗?
碍于葛蛋在场,她没有多问。
扬起巴掌就往葛蛋身上招呼。
葛蛋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屎,顾不上拍打雨衣和裤子沾满的泥水,手脚并用逃跑。
生怕一个跑慢了,被楚漩的巴掌教训。
等葛蛋跑远后,沐辰泽才再次开口,“敢不敢去秘密赶海地点碰运气?”
楚漩就知道沐辰泽不会无缘无故上门。
用钥匙打开门锁,“你最近很缺钱吗?下一场台风随时会来,或者刚过去的台风会回转。不要命了?”
其实她重活一世,自然知道今下午只下大雨刮大风,但不会是台风暴雨。
关键是沐辰泽不知道啊!却敢去秘密赶海地点碰运气。
沐辰泽面带微笑,“不用管我缺不缺钱,你就说敢不敢去吧?”
楚漩握紧拳头,“当然敢!”
她想多挣钱,等见到亲妈时,全部用来给亲妈治病。
上辈子亲妈病着都不忘给她寄钱,这辈子她要好好珍惜这份母女情。
沐辰泽打趣道,“听说台风给你家送了好几车渔货,至少能卖四千块,怎么还这么拼?看来你比我还要缺钱。”
楚漩不打算把田小云生病的事告知他,“谁会嫌钱多呢?我去跟小弟说一声,拿上赶海工具,咱们就出发。”
“记得穿雨鞋和雨衣,打着伞可不顶用。”
“知道。”
“戴上手电筒。”
“知道。”
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俩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达。
哪怕是雨天,海水该退潮还是会退潮。
刚到岸边,他俩就被眼前场景惊呆。
沙滩上到处都是海货,尤其是海参和各种鱼类最多,有一群海鸭在觅食。
两个人对视一眼,先抓海鸭,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