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诸伏景光几乎要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 “……泉。”青年从喉咙里吐出一个音节:“就叫我泉吧。” “……泉……吗?不错的名字。”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和幼驯染怀疑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你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也报上自己的名字吧。”泉偏过头,眼神却凝固住了。 “绿川光,这是我的名字。”诸伏景光眼神聚集于前方的车流,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眼神。 半晌没有声音,连最简单的“哦”也没有。诸伏景光奇怪地瞟过去,对方一直盯着他的……脖子? 他低下头,快速往下看了一眼。 一个红色的小布袋正挂在胸前随着车身的晃动摇摆,想来是刚刚打斗的时候掉出来的。 啊,这个是…… “你这个是哪里来的?”泉冷不丁开口,眸色黑沉,像是暴雨即将来临前的乌云。 “哦,是我新年去神社求的,怎么了吗?”诸伏景光心中一紧,语气状似轻快道。他不确定面前的人还是否记得他的妹妹,也摸不清他对这个许久不见的妹妹是个什么态度。他不想贸贸然就把和奈牵扯进来,危险是其一,除此之外,如果面前的人真的站在他们的对立面,那和奈心里…… “你求的?”泉似乎轻嗤了一声:“那还真巧,相同的御守我也有一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御守。 “我在地图上搜遍了,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一家叫做‘山贺’的神社,你去哪里求的?” “哦?既然没有这个神社,那你的御守又是哪里来的呢?”诸伏景光面不改色地反问道。 “少在这里打马虎眼。”泉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诸伏景光的意图:“我这个在我从组织醒来的时候就有了。” “人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就会反问。怎么?你说不出来神社在哪儿吗?那依我看,这个东西……不是你的吧。”虽然用上了不确定的句式,但泉的语气极其笃定。 “我要见给你这个御守的人。”他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要求:“作为回报,你可以向我提一个条件,比如帮你除掉一个你看不顺眼的家伙。” “……” “为什么不回答?”泉的眼中渐渐开始汇聚起危险的味道:“还是说这并不是别人送你的,而是你抢过来的?你该不会把那个人……” “不是。”车身猛地一个前倾,诸伏景光将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想找到这个人。” “这很难理解吗?这说明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吗?” “哦?是什么地方?”诸伏景光步步紧逼,不断追问。 对方面色一沉,眼神一瞬间冰冷下来:“这不关你的事。” 诸伏景光冷笑一声,用苏格兰的表情使用了激将法:“这也不愿意说,那也不愿意说,恐怕那个泉的名字也是假的吧,哪怕是组织里的秘密主义者波本和贝尔摩德也不会到这个程度。什么都瞒着,你心里不会有别的小心思吧。” “你不会是……想要背叛组织吧。” “背叛?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这个组织里的人,又谈什么背叛?”提起黑衣组织,泉的面色更加嫌恶:“呵,不过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不然也不会给我带上这个狗套子。啧。” 话锋一转,泉突然将矛头对准了诸伏景光:“倒是你,你刚刚要他们投降的样子可不像是组织里的人,这个组织里所有的人都像是被黑暗浸泡淹没了一般,可你刚刚……”他似乎想了一下如何形容,然后扯了扯嘴角:“倒像是,条子?” “你该不会背叛组织,成为正义的伙伴吧。”泉的笑容逐渐咧开,眼中闪烁着恶劣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报复成功的愉悦。 看出来对方只是在回怼他刚刚的话,但诸伏景光不可避免地提起了心脏。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掩饰般地再次启动了汽车:“别太过分了,泉。” 对方也没有继续纠结言语上的争斗,再次强调:“我要见那个人。” “……我要想一想,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个答案。” 泉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 “唉,结果晚饭也没有吃上。”矢吹夏海从温泉旅馆出来后眼睛就变成了荷包蛋:“还要马上赶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呜呜呜呜。都怪那个大叔干了这么多坏事,现在连我们也受到牵连了呜呜呜呜。” 当地的警察已经上门将老板娘带走,晚饭自然是吃不成了,本来就是抽出一天空档的温泉之行也只能到此为止。 “好了好了小夏海,这本来就是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