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济之在地下车库内停好了车子。
戴妮娜把房本揣进携带的帆布包内,关门下车。
她对宋济之说。
“毕竟是公司,为了避嫌,我先上去。”
“你等十分钟再上去。”
宋济之笑。
“你面子真大。”
“敢让我等。”
她理直气壮。
“撇清关系的是你,我不要脸,我无所谓。”
话罢,抬腿欲走。
他却突然拉住她手臂,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俯身吻了上来。
戴妮娜手一滑,帆布包直接掉到了地上。
宋济之含住她下唇,从下唇开始,一下一下试探性地亲吻她。
戴妮娜闭上眼,先开始有点不适应,直到那种熟悉的感觉从她的肌肉记忆中慢慢浮现。
她后退,背正好抵到了车门之上,她伸出手,从他腋下绕上去,将手贴在他后背上。
他的体温顺着外套传递到她掌心,这种温暖时有时无,为了汲取这种温暖似的,她不自觉将自己的手按的更紧。
宋济之的手从她的手臂滑到了她的肩膀上,他收紧手,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感受到她的反应之后,心安理得地加重了这个吻。
他手掌宽大,四指包住她后脑,空出的拇指轻压着她通红的耳廓。
他的吻并非绵长的深吻,而是一下又一下的浅吻,一次比一次更细致,温暖的嘴唇刮擦她唇畔,每一次都似有电流行经,电的她头皮发麻,有些腿软。
突然,他的手臂从她的怀抱中退出去,直接用双手捧住了她的头,他撬开了她的牙齿。
他的手掌很大很宽厚,兜住她后脑,令她动弹不得。除了沉溺在这个吻里,便是什么都想不到了。
仿佛他的怀抱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无论如何辗转亦或是下落上升,都能被稳稳接住。
他的吻从深吻演变成在她嘴唇上一次又一次的细碎亲吻,她也学着那样,像是玩游戏一般,你来我往。
最后他离开她嘴唇,用一只手包住她后脑,空出的拇指在她脸颊一侧依依不舍地刮蹭着。
戴妮娜还未从中抽离,脸上还带着缺氧似的红晕。
比起那些和自己约会只会啃嘴的小男孩,宋济之的手段和技巧可不是盖的。
戴妮娜舔舔嘴唇,有点意犹未尽。
她对他一笑。
伸手去抓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用自己的脸去蹭他温度过高的手掌心。
宋济之埋下头,用手揉了揉她脑门上的头发。
他微笑,因为笑容加深,微微细纹从眼角泛起,这是唯一她感受到两人年龄差距的时候。
他已不再年轻。但仍英俊,他的美,从来都是一种成熟的美。
没有自知之明的中年男人总爱调侃男人四十一枝花,以此来挽救作为消耗品在求偶市场上没有竞争力的现实。
不是男人老了就是一枝花。
像花一样的男人在其二十左右的年纪,就已经是花了。
但是她并不想约会二十几岁的宋济之。
二十几岁的他英俊有余,性感不足。就像一朵假花,虽然美,却没有香气。
如今他的年纪才刚刚好。
足够的成熟有魅力,足够的英俊潇洒,足够的胆识与智慧。
刚刚好让她遇见。
“好好工作。”
“晚上见。”
他的手抽回去。
戴妮娜突觉一阵空落。
她从地上捡起帆布袋挎回肩膀。
宋济之将手揣进大衣口袋,他又重拾了人前的那种架子,看起来冷漠严肃。仿佛刚才那炙热的一吻是她幻觉。
她不喜欢这样。
她的自私自得自满和自尊不允许他这样。
她老是想着要征服宋济之,要打败他,要他像贺海荣还是别的什么人一样,能让她看清,能被她激怒,能承认她在他的生命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哪怕这作用是负面的、具有毁灭性的。
既然非她不可,又为什么不表现出来?
说到底,贺海荣只是宋济之替身。所有人都像宋济之,但宋济之,却只有一个。
这种感情比爱情更持久。
宋济之会老,会死去,会消亡,但是她的感情不会,在众多他的替代品的更迭之中,一切走向了永恒。
像她这样的爱,是没有的。
宋济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像她一样爱他的人。
她在心里默默微笑。
就像你说的,宋济之。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其实在我这里是一样。
我们终极的虎与伥的关系,为虎作伥,哪怕你成了鬼,你也要常伴我左右。
我比你想的更爱你。
可是你不知道。
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身边。
从来。
没有。
无论哪一刻。
她重新走上前去,扯着他大衣的领口把他拉下来,恶狠狠地将自己的嘴唇覆盖在他的嘴唇上。
她用力咬了他一下。
戴妮娜返回工位。
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