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华清每天到办公室很早,一般七点三十分就到了,到了之后,先做卫生,然后坐下来安排一天的工作,她喜欢开会,班前班后都会开会,说话简洁,做事雷厉风行,平时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韩华清让我占一个桌子,以后大部分生产记录就我来汇总了,数据统计给了宋丽芹。
我没什么意见,遵照执行。
石科长偶尔来车间办公室,看看是否需要协调其他部门的事情,韩华清应对的很厉害,虽然下面的人有怨言。
第一个怨言是每天提前十分钟上岗,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高兴;第二是每天下班前三十分钟开会,而且是班内开完车间开,目前是雷打不动;第三个是严格要求员工的仪容仪表、每天检查个人卫生;第四个是岗位卫生的检查,包含各种生产用具和生产设备。
其实后面还有很多,但是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些,都是偷偷的给石科长说的,至于石科长怎么答复跟他反馈信息的人,我想应该不会支持,反而他会支持韩华清。
韩华清来自东北一个很大的药厂,之前是压片工作,后来做车间副主任,技术应该是有的,管理经验应该也会有,不然领导干嘛让她来?还让她带了丈夫过来?还答应给她一套房子?
韩清华的丈夫,给安排到了维保车间做维修工,其实他是林场的普通工人,做维修,应该是零起点,就看对方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宋丽华也不高兴,每天早到二十分钟,然后多加了工资核算、数据统计,和之前的工作量根本没法比,以前她只负责物料支领、车间成品、半成品费用核算以及车间机物料的统计汇总。
韩华清不太喜欢解释她的安排和想法,喜欢别人听话照做;她认为有不懂和不会的可以问,但是不能以此为借口,拒绝去尝试、去做;她也不喜欢有人跟她唱反调,主张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人!
她的行事方法跟石科长的做法是大相径庭或者南辕北辙,当然,目的都是安全顺利的把生产进行下去。
韩华清对人对事的态度,不管是内部管理还是外部协调,她都是“我对听我的,你对听你的。”可是,如果别人对,还用她来?
外用制剂那边,孟庆仁也开始大刀阔斧的用自己的方式开展工作,不过也许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那边反弹不厉害,也许跟他并不是很懂技术和管理有关,他更多的工作是协调。
那个梁厂长,在外用制剂车间有一拨自己的人马,不过孟庆仁采取的方式是怀柔和利用,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唉,利用呗,谁到那个位置还不是干活?”
付世凯去了技术科和实验室后,更自由和舒服了,能找到他的,他说某件事没经手,不清楚;要么干脆找不到他,人说在技术科,所以没在实验室;如果实验室没有,就是在技术科,反正,人是活的,会动!
包国辉,比较乖,一如既往的,每天奔波在仓库、车间、质监科之间,检查生产记录的时候,会侃侃而谈应该如何,等反问他“你在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要求呢?”
他嘿嘿一笑,“岗位不同,职责不同啊!”
正解,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无话可说。
申荣月是过了正月二十才来上的班,景利民也是,不过没人置喙,一个是事不关己,二是左右不了,至于小声的议论,则无关痛痒。
申荣月回来后,跟包国辉开会,捎带上了詹秋生,虽然理论上化验室和质监科之间是平级单位,但是因为之前刘科长的年龄和他们之间的所谓的师徒关系,所以化验室(詹秋生)愿意听从刘科长的建议或意见,尤其除了刘科长大家都是年轻人,工作经验、人生阅历都不足,一群人相处还算融洽,工作也配合的很默契。
如今,申荣月也以领导者自居,对詹秋生(化验室)如何工作进行干预,彼此间的小摩擦就逐渐多了起来。
比如,化验结果的通知,很简单的小事,却能因为流程的问题,演变成两个或三个部门之间的扯皮事件。
以前都是化验室出结果了,就直接通知车间往下安排生产,如今申荣月来了,她要求化验室需要形成文字,按照文件的形式上报给质监科,质监科再通知车间继续生产。
因此,一个化验结果的通知,从之前的几句话、一分钟的事情,到如今最少半天,长的话一天也有可能。
韩华清安排的生产秩序被打断三次之后,她就找到了化验室;而化验室给她的答复是已经上报给了质监科,让她自己去跟踪去。
韩华清觉得她是为了生产,站在了所谓的正义的一边的,因此言辞上不免犀利了一些,申荣月就拿出上级的要求,质监科要保留所有的检验结果的纸质档案;因此也不相让。
俩人第一次不欢而散,第二次依然如此,到第三次,韩华清一看对方根本就不鸟自己,思索着要不要去找石科长或石厂长!影响生产,不能算车间的过失。
后来,不知道她受到哪位高人的指点,竟然偃旗息鼓了。
车间申报的化验申请,该申报的及时申报,并在文件上记录申报时间,然后就开始等!
工序上没有活可做,那就培训,而且是韩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