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嫂子了吗?外面做饭那个就是。”二大妈问我,我摇摇头,然后顺势想起来出去见见。
“你先坐着吧,她一会就进来了。”
“艳丽啊,你燕子姐来了。”二大妈冲外面喊,这会儿从厢房里出来那个傲气的小堂妹,身后跟着个男生,看长相应该是她亲二哥,因为他们骨架上都很像二大妈,骨架大,连头骨都比别人大一点。
“红艳啊,艳丽跟你一个学校,初三了,以后有不会的问题去找你问;后面那个是你六哥。”我点头。
“明轩啊,这个红艳是你大叔家的二丫头,是那个饭店的君的妹妹。”那个六哥也是点头,不过笑容很害羞的样子,二堂哥也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跟他亲大爷聊天去了。
“吃饭了吃饭了。”外面那个嫂子喊我们,六哥去拿碗筷,我赶紧跟着,这个时候从西屋又出来一个大个子的男士,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这应该是老大了。
席上一介绍,果然我猜对了,嫂子接过孩子,就不管饭桌了,开始跟孩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
六哥给每个人的碗里盛米饭,一丢丢的少,然后大家在各种谦让中开吃,所谓的谦让是二堂伯和二大妈口头劝着我和二堂哥吃饭吃菜,那个六哥还不错,时不时的给我和二堂哥夹点菜,我很少夹菜,有人给夹了我就吃,不给夹,我就偶尔从面前的菜碗里夹一点吃,不敢吃太快,因为饭很少,我看到锅里已经不多了,终于二大妈放下了碗筷,我也赶紧放下了表示吃饱了,拿着板凳往后坐一点,低着头胡思乱想,偶尔要看一眼周围,我想着是帮忙收拾桌子的。
等大家都吃完了,六哥收拾桌子,艳丽他们俩刷碗,任凭我和二堂哥怎么要求,也不用我们俩帮忙。
后来我们俩只能陪着二大伯他们说会话,就告辞回去了。
路上,堂哥问我吃饱了没,我笑笑,不说话。
“那个大哥还在上学吗?你不说他在公安局上班?”我没话找点话。
“嗯,是上班了,不过他们的高中毕业证不承认,现在又开始读夜校,饭桌上他不是说关于写他儿子的作文吗?好像他们只需要考四科还是五科的。今天你在,他还没好意思说有多难多难的呢。以前每次都要说的,不是语文难就是数学难,反正在他眼里,没有容易的。”
我只能哦一声,“他们家啊,就六哥还行,没啥心眼,跟谁都是实打实的,别人啊,都不行。”我更不敢接话。
“你老过来吗?”不想沉默啊。
“不,二伯叫我我才来,一般一个学期两三次?唉,也不少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一次呗,他觉得我爸没了,我们挺可怜的,其实我也不喜欢来,我一定要出去读书工作,才不跟我大哥一样,上学工作都在这里!”
“加油!”我只能说这个。
“对了,我给你拿的书里,有我之前的书,也有卷子,不过是做过的,你可以在白纸上做,另外两本习题,是邹树平从北京邮寄过来的,他忘记你的大名了。”
我们姐妹的大名,真的很少叫,太多的人喊:大丫头、二丫头、三丫,或者喊君、艳、云;现在有人喊我红艳,我还怪不习惯的;
“嗯,你给他写信的时候,替我谢谢他,我下午就开始做题去。”
“嗯,多做题,才能知道哪里不会,每天早晚自习要复习也要预习,预习也很重要的。另外,不要熬夜不睡觉啊。”觉得二堂哥比以前长大了。
“我们熬不了夜,所有的灯都是统一关和开的,睡觉也有人看着。”我给他介绍情况。
“唉,你们学校也很变态,有时候我们管后勤的老师都会说你们学校管的多严。其实没啥毛线用。”二堂哥的语气同样有“趾高气扬”。
我不反驳。
很快,他就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你进去吧,以后二伯他们再叫你吃饭,别去了,看着都憋屈,还吃不饱,还不如在学校吃饭呢。”
“我给你说啊,就刚才那条大路一直往西,就到主街了,穿过主街,再往南一点,左拐一下,右拐一下,就到一中了,有事儿你去找我。”我点头,找不找,在我,又是一个连班级我都不知道的,找个毛啊。
“你走吧,记得写信的时候,谢谢邹树平。”我跟他摆手,准备去教室,他没回他说的那条街,而是直接从小胡同往南走,不知道能不能到他们学校,估计不用我操心吧,他都在县城读五年书了。
他走了,我转身走进南校门,走过传达室,一看墙上的表,都两点多了,不过好在是周日,不会迟到。
进教室的时候,比上午人多了几个,韩淑云看我进来了,起身迎着我朝外推,我没她力气大,又不想出动静,只好随着她的力量出去教室了。
我们俩走到远一点的树下,她笑眯眯的问我“听说你上午被一个男生带走了,干嘛去了?”
“你听谁说的?”说实在的,我有点不高兴。
“管这个干嘛?”她看到我的表情不对,“哎呀,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谁说的不重要啊。”
“那个是我堂哥,昨天那个姑娘的亲堂哥。姑娘的爸是老二,堂哥的爸是老三,行了吗?”我真是语气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