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没上学,在家坐着,耿大夫不让我躺着,也不许我睡觉,我就拿着书翻着看,只不过不习惯有一只眼睛下面有东西。
下午刘希平的妈妈和二姐都来看我,二表姐给我拿了退烧的药,她怕我发烧,我感觉他们更大几率是陪外婆的;那个男生的奶奶也来了,果不其然,他们家和我外婆家算本族,只是住的比较远,跟那个曾经介绍给我母亲后来变成了我二姨父的那个大夫家住的比较近,和那个二姨血缘关系也近些;那个奶奶给我拿了几个苹果,很大很红,看着很鲜艳。
二玲子和安凤山的奶奶也来看我,也过来陪着外婆,二玲子的那个奶奶就是当初把我母亲捡回来的外婆的相好的嫂子,我当初以为是田家本家,后来发现不是。
安外婆送来一捆小葱,一瓶酱,还拿了五个鸡蛋,-外婆没推辞,说晚上了给我炒鸡蛋酱,然后可以就着小葱吃。
后来耿校长的奶奶也来了,是来给我外婆“赔罪”的,说她孙子没照看到我,让我受了伤,劝解我外婆半天,外婆都不好说什么了。
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刘希平过来告诉我讲了什么课,留了什么作业,然后接着外婆送给他的一个苹果走了。
那个砸了我的男生带着另外一个男生也来了,他说他叫田浩革,三年级二班的,跟他一起来的是刘建川,这个刘建川跟我外婆叫“大姥姥”,外婆和他聊天,一问才知道是二姨家的大儿子,也是三年级二班的,说耽误上学了,有不会的,他过来给我讲。
我摇摇头说不用,明天我就去上学了,也告诉他,课本上的都会,不会的话,我到时候问老师。
我没告诉他的是,我没觉得课本上的东西很难的。
他们俩一看不用他们讲课本,就耷拉耷拉的走了,外婆晚上给我煮挂面汤,还是卧了一个鸡蛋,吃过面汤,外婆摸着我没发烧,也就放心了。
她跟我说,“二丫头,我还想去找他们家的,感情给我们家砸了个口子,送点东西,交点药费,就没事了?我也想去找学校,过两天就跟你去学校。”
“姥姥,不用了,我没事了,明天早上不疼了,我就去上学,你不用去学校找校长和老师的。”
第二天早上,外婆熬的粥,大米和小米的,炒了鸡蛋酱,看我极力劝阻她去学校找老师和校长,就没有去。
于老师看到我的时候,还问我“你可以上课了?我还想今天跟耿老师去你家帮你讲课呢。”
“老师我没事了,我可以上课的。”刘希平他们也都围着我问东问西的。
一整天,我都尽量不出教室,去厕所的时候,被人指点着“看,她就是昨天被砸的那个人!”“哇,砸眼睛了?哦,没有,露着眼睛呢!”
刘希平的三姐还过来看我着,然后威胁刘希平,让他好好的看着,别让人碰了我。
放学的时候,那个刘建川和田浩革在门口等着我,还问我“你可以上学了?还痛不痛?你要不要跟我去我家吃饭?”
我摇着头,跟着刘希平一起回家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去刘希平家,二表姐带着我去耿大夫家换药,拿盐水洗的,不像开始那么疼了,听表姐说,就是伤口有点深,估计会留疤,还不会小。耿大夫也不说话,就看着表姐给我换。
换完了药,我就背着书包回家了,然后跟外婆说我已经换好了药的。
就这样顶着个白纱布在脸上上学放学,我慢慢的都习惯了别人看我的异样的眼光,最初是每天换药,换了三天,后来就变成两天一换,最后面就变成了三天,好像换了六七次,二表姐说不用换了,再贴两天就可以摘了纱布了。
刚摘纱布的时候,还不习惯了,那个地方有点痒,怕风,外婆说那个疤痕有点深,她说我慢慢长大了,那个疤就会变浅了的。
(后来我还盼着变浅的,慢慢的就忘记了。好久好久之后的有一年跟刘建川和田浩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俩还说要看看那个疤,直到现在我再看右眼的外眼角下还是有个一个坑的,跟酒窝相似。)
我被砸的地方都已经好了的时候,姐姐才来一次,好像都五月底了吧,她说二婶婶家多了个小弟弟,与我是没啥感觉的。
然后她还说三婶婶也怀了小孩了,然后又说继奶奶和三婶婶吵架什么的,貌似又涉及到我的母亲。
姐姐说,我们村里开始准备统一规划院子和房子,不跟过去一样长短不一的,要一排一排的,现在开始有人就开始占地方了,谁家都想在原址建新房,还说以后二婶婶他们估计要搬到他们队里那边去。
外婆看着姐姐和我说话,抽着她的旱烟袋,她说中午给我们俩包饺子,我说我不想吃槐花的,我要吃猪毛菜或者灰灰菜要不扫帚苗都可以,外婆让我和姐姐出去去寻野菜去。
姐姐半路上就问我“你敢和姥姥说你不想吃就可以不吃?她不骂你吗?”
我说不骂啊,外婆会问我,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啊 ,姐姐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说当年她在外婆这里住,没少被骂的,尤其带她去赶集的时候,她说想吃麻花,外婆拎着她就回家,数落半路,不过当然回家给她做了麻花的。
我们俩在地里